“哦。”

“這些剩下的蘋果，價格多少。”聽不聽得懂，流程還得繼續下去。

提諾報了一個遠低于剛才售價的價格。

“不對吧，西格大爺這種蘋果賣的可貴了。”對方顯然有正常的價格，“你知道規矩的，我們可不能這麼低價收購。”

“這種蘋果腐敗的速度很快，正常這些應該報損的。”提諾說着大實話，當然不管這些昂貴又不好吃的蘋果能賣出去多少，回頭他都會把給西格大爺的錢補齊。

“那也不行。呃……”對方犯了難，多是想要把尾貨按平常價甩給他們的，像提諾這樣，自己壓低價格的情況還真是稀有。

“這個價格吧。”對方老練地暗中出價。

提諾的眼睛登時瞪大了，“這可以嗎？”然後，得到對方一個默默地點頭。

很快，提諾就交割好了貨物，收到了款。轉身就朝羅德裡赫的方向走來，動作間，提諾脖子上的十字項鍊滑了出來。十字項鍊上端還鑲着一顆紫色的寶石。

那是很常見的飾品元素，上面的寶石也是提諾眼睛的顔色。但羅德裡赫總覺得那個十字項鍊和上面的寶石很眼熟，好似自己在哪裡看過。羅德裡赫試圖回憶，似乎這記憶很久遠了，好像是在自己還沒來當警察的年輕時候。

以羅德裡赫原來不平凡的身份看過的還能留下映象的，提諾也不會是個普通人。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羅德裡赫正想着，提諾已經走了過來。

羅德裡赫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

“等下你可以幫我擺下貨物嗎？我可以付給你酬勞。”提諾貼心地把金錢交易的話放在後頭說。

“其實，我不是缺錢的。”第六感告訴羅德裡赫，無需對眼前之人編織無謂的謊言。“不過，我很樂意幫忙，作為報酬，你能解答我，一些關于這裡的疑問嗎？”

“當然可以。”提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說道。

另一邊，利高卡也開始收拾起要帶進交易市場的示範樣，基爾伯特想幫忙又無從下手，于是，自告奮勇去照顧陽台上的花花草草。

出于對高性能機器人，尤其是老熟人基爾伯特的信任，利高卡從恒溫箱内取出了自己難以下手的種子和萌芽。

基爾伯特接過利高卡雙手捧來的寶貝，開始研究分類起來。論說養花，他現在的經驗可是不少，都不必去動用系統更新庫存。

兩位機器人邊繼續閑聊，邊各自搗鼓着手頭的事情。

“啊，你已經可以直接進那邊的人類場嗎？”基爾伯特仔細地分着混在一起但種類完全不同的花種，又看到利高卡正将一些代表性的零件，往小推車上放。

上次，利高卡隻在臨近午夜的機器人專場才敢直接露面。現在，不但能參加面向更大的世界的虛拟投影的交易市場，還能直接進到果蔬鮮花的集市裡購物。要知道，每天都對着土地和牲畜的農夫總是最保守的那批人。

“因為，交易市場出了新規定，我們也可以随便逛。”要不是怕自己等待手術的半顆腦袋吓到老農們，利高卡其實可以直接把自己的身份擺在明面上，去買那些鮮花和水果。

市場規定，店家不能拒絕将商品買給合法進入的顧客，不管顧客是什麼物種。這是每個店家入場前，都要簽訂的新合約上的一條。當然，機器人們也要老老實實排隊，花錢買東西。任何違規的行為，都會被挂在牆壁上，監視全場的機器人護衛們制止。

雖然很多人類對于合同上的條約都是一目十行，快速略過。機器人們反而每條都認真看了，并一一刻錄進自己的存儲内。一開始，當然矛盾不斷，市場管理者組建了一個包含了管理者，人類代表和機器人代表，來維持市場穩定。

逐漸地，在市場周圍的街巷内也有了不同身份聚集的劃分。就如同利高卡說的那樣，新的秩序還在建立的過程中，各個勢力中的各種勢力也都在拉鋸鬥争中。

聽着利高卡的介紹，基爾伯特擡起頭問道，“你不打算參與嗎？”

相比那些“鐵鏽味”濃重的機器人同類，像利高卡這樣，少女模樣又有長期在人類群體中生活經驗的機器人，更适合代表機器人去和人類打交道。

“我？”利高卡停下動作眨了眨眼睛，

“可我隻想賺錢。”小奸商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