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書辭捕捉到奇怪的重點,不禁問出口。
林謠眸光一頓,按停了牙刷,饒有興緻地對上書辭忽然慌張的瞳仁,吐出口中白沫。
“以上隻是我猜想,沒準是我自己買的忘了呢。”她甩下這句便進了浴室。
水流淅淅瀝瀝打在浴室玻璃上,傳出滴滴哒哒的回響。
書辭恍惚地望向那緊閉的推拉門,良久,直到她察覺暖流自心而出,才無措收回目光。
“還是為經常借宿的她人準備得好。”她抿抿唇,快步朝外走去。
“不洗澡嗎?”
林謠到客廳時隻穿了條黑白條紋的吊帶睡衣,未幹的發尖滴着水,順着鎖骨往下淌。
書辭低下頭,慌了神,紅了耳根,說出的話也打起哆嗦:“我這就去。”
“等等。”
從林謠身邊路過時,她拽住了書辭胳膊,書辭不自覺轉頭查看情況,一張不同于平常的臉毫無準備地撞進眼瞳。
她出了神,思緒飛離。
“知道了嗎?”
“啊?”林謠似乎是說了什麼,但她被勾了魂,全沒聽到。
“我說,給你準備的睡衣放在洗漱台旁的櫃子上,你記得換。”林謠耐着性子重複。
“啊……好的,收到,謝謝。”看着那張臉,心思還懸在半空似的,機械地使出被動技能。
“那我先去睡啦。”她揉揉書辭腦袋,片刻。
直到更衣間的吹風機聲将書辭拉回。
走到卧室時,林謠的呼吸聲綿綿地回蕩在空曠地房間,她還是躺在床邊的地鋪上,就像是有她在時的特定位置。
書辭也穿上了号稱是林謠本人的睡衣。
雖然這件不若上次那件不合身,但她累得眼皮打架,已經沒多餘心思想了。
稿子在反複的提交修改,修改提交後,總算定了稿。
林笑幾個日夜折磨後,總算松了口氣,下午無事,買了倆面包就回家睡覺去了。
書辭茫然地望着公司門口蛋糕店的櫥窗許久,實在沒什麼胃口,也就隻摸了顆糖塞進嘴裡。
沒有任何指引,跟随本能地在路上閑逛。
天色逐漸暗淡,路燈發出縷縷光線,在路上灑下小圈光暈。
路邊也停滿了一色的車輛,後視鏡上要麼綁着花,要麼在車窗上貼上‘囍’,延綿到不遠處的别墅門前。
門邊黑暗處,熟悉的身影奪過注意。
在法術的加持下,她看清來人。
林謠粉色伴娘裙,長發卷得妥帖,半梳起。身邊跟着的女孩化着與着裝不搭的華麗妝容,兩人挨得很近,不停交談着。
再次施法。
“帶我走。”女孩言辭懇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書辭心髒驟地瑟縮,看向一旁的林謠。
“隻有你能幫我了。”她再次細聲道,為了讓林謠聽得清楚,女孩幾乎是俯近她耳邊。
林謠面露猶豫,久久不語,看向對方的眼珠轉動着,評估情況。
“别以為我都知道,你不靠林家走到現在,你的家族不幹涉你的事業,但林家能包容一個喜歡女人的女兒嗎?”
林謠眉頭微皺,并未接話。
“你能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和我一樣走上商業聯姻的路嗎?”
“隻要你幫我這次,我奪了家産便能與林家制衡,到時我來保你。”
“我知道你有……”
“好,我幫你。”林謠并未讓那女孩說下去。
還沒行動,門内便有人尋了出來,問了聲:“有誰看到小姐了?”
林謠掩着人往角落裡小心挪動,但侍從已朝兩人走來。
“隐。”書辭迅速結印,将兩人徹底藏入黑暗。
林謠心有所覺,擡眸對上書辭,露出了然的微笑,于是轉身向後門走去。
見她們逐漸走遠,她也準備離開。
手機卻響了起來。
“喂,我是林謠,能麻煩您個事兒嗎?”
“不能,不加班。”
呵呵,對面響起另一人的笑聲。
“你從後邊順着額管道爬上去,在二樓最裡邊的房間穿上婚紗,暫時别讓人發現,等着我回來接你。”林謠沒理會她,繼續說着,似是賭她一定會幫自己一般。
“我說了不幹。”書辭再次拒絕。
“還有……”電話裡聲音頓了頓,“注意安全。”聲音落下,電話便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