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野道之上,晚出碰碰運氣的獵戶正扛着獵物往回走,便聽身後有馬蹄聲響起。
如此荒僻的山路,夜半三更怎會有人?
男人頓時警覺起來,拔出腰間匕首回身望去,還未看清前路,便見一道殘影飛馳而過。
飒飒寒風中傳來一聲壓抑不住的低吟,尾調沙啞,撓得人心中發癢。
獵戶困惑地看着漸行漸遠的駿馬。
奇怪,馬上之人可是受傷了?
季向庭眼角抑制不住地泛紅,毫不留情地張口咬在應寄枝肩上,斷續話語飄散在風中:“想辦法……引出來……”
兩處貼在一塊,被沾着雪水的冰涼手指握住,季向庭整個人被凍得一顫,在狹窄的馬背上進退不得,隻好任人擺布。
不必動作,颠簸間已是肌膚相貼摩挲,不斷蹭着應寄枝指腹粗糙的薄繭,每一下都有些難以忍受。
耳廓始終燙熱一片,季向庭此地最受不得刺激,眼下隻覺整個人都要被蒸化了,才恍惚間聽見應寄枝的聲音。
“嗯,别胡鬧。”
季向庭哼了聲,不知是不屑還是快意,應寄枝眼眸一動,手指收攏一掐,不太老實的身影猛地往上竄,又倒進自己懷中,掌心濡濕一片。
季向庭被掐得有些疼,伸手撥開他額前散發,扯了扯他的耳墜,嘶了聲悶笑。
“好了罷?”
這是還記着官獄裡自己說的那句話呢。
自發現這點後,每每惹這位大少爺不快,都要這般折騰自己一下。
說到底還是自己慣的,誰叫他的确喜歡。
寒冬臘月裡季向庭卻出了一身汗,他掙了掙欲逃開這懷抱,卻又被人握着腰肢往上拎。
漂亮面容在雪光之中顯得更為出塵,到底是色令智昏,季向庭将之前的翻臉無情抛之腦後,心裡那點蠢蠢欲動的惡意冒頭,在馬背上挺直了身體。
前世人人皆稱枯榮軍統領武藝高強,卻鮮有人知曉他騎術亦是一絕。
那是昔日與這些仙門子弟打馬球,摔摔打打練下來的。
譬如此刻,在疾馳的馬背上,季向庭仍能在颠簸中跪得穩當,帶着薄汗的手指往下探,腰腹連着雙腿繃直貼上并緊,身段漂亮得如一彎柔韌的柳葉,靠在應寄枝掌心。
肌膚相貼磨蹭,親昵至極,季向庭的喘息聲淹沒在急促的馬蹄聲中,油亮的鬃毛漸漸被淌下的水液打濕,随着奔跑掃在腿根,紮人得厲害,頓時紅了一片。
他低頭瞧着應寄枝逐漸暈出紅色的耳根,眯眸滿意地頂了頂犬牙,叼着他的耳垂低語。
“如此……那幻境之主可是要瞧見了。”
手腕被狠捏一記,季向庭見好就收,免得一會又遭一次罪。
駿馬馱着混不吝的兩人跑了一夜,終于在晨光熹微時下了馬,季向庭裹着應寄枝身上的大氅,被人半抱半推着往前走,于一處村外客棧坐下。
“店家,來半碗女兒紅,要埋槐樹底下的!”
一布衣婦人掀簾走出,瞧見季向庭面容熱情地笑了笑,迎着人進去後便将紙窗合上,滿面肅容地跪下。
“将軍,您可算來了,北疆軍折損三成,卻有人拿旁人充了數,若軍饷再不到,弟兄們怕是熬不過年關了!”
眼下北疆軍營形勢不明,不能貿然回去,這處據點,還是明陵告訴他的。
也不知這幻境如何能做到分毫畢現,僅靠凡人之軀可無法做到。
“宣府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