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王都了?”休問。
路過剛要說是,腦子裡卻閃過一絲猶豫,沒等他想清楚為什麼會猶豫,休就又說道:“如果你隻是因為想見路遠的話,大可不必。誠之原可預見的是越來越危險,拉比解除詛咒後就有自保能力,而你嘛——可能因為你的緣故,我們都會陷入絕境。”
休這話說得也沒毛病,路過一直的打算就是做一條無能的鹹魚,危險的事情不做危險的地方不去危險的人不處。
所以他一時都沒辦法反駁。
這邊路過想不出話,那邊休倒是越說越流利:“再說了,莫名其妙一句話不留就離開的人是他,你反而還想回去見他,是不是哪裡弄錯了?就算你不喜歡我這款,我能用幻術讓你喜歡的路遠陪你随意體驗,不喜歡男人的身體,女性版的也可以有哦。”
别人那麼說,路遠可能直接呸他一臉,但休的幻術他已經親眼見過也親自體驗過了,他相信對方的确能做到。
是啊,又不需要冒險,還可以随時随意随心在幻境中的路遠肆意狂歡,哪裡不好呢?
然而這裡還有第三個人,那就是我們的拉比,還殘留着的鼻音并沒有影響他的發揮:“可路遠哥不像是那種人,我覺得他看路哥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路哥也不是那種人,他看路遠哥的眼神也裝不出來。”
“小孩子你懂什麼眼神!”路遠忍不住伸手捏了下拉比的鼻尖。
現實讓人躺下當了鹹魚,可隻要犟筋還在鹹魚就還能掙紮。當然能夠堅持做得了鹹魚不被影響的人,那根犟筋就不可能被抽走。
恰好,路過就是有這根犟筋的人。
本來被休這來回反複一層套一層的忽悠搞得有些暈乎的路過被拉比這麼一說,腦子立刻清醒起來。
沒錯,他和路遠已經算是過了命的交情,雖說因為自己那點說不清楚道不明有點别扭還有點陰暗的小心思搞得他對路遠但方面有些尴尬,但路遠對他那可是從來沒有半點的遮掩和隐瞞。
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做出不告而别的事情,就算是忙着丢下路過去拯救世界,路遠絕對會大方告知,并且想盡辦法補償路過——因為他承諾了要守護路過,還要乖乖聽話。
這麼一想,路過内心頓時湧上愧疚。
随之而來的還有擔憂。
誰說徒弟就一定不會算計老師,更何況路遠不過是阿斯特的殘魂,人家不認也沒毛病。
越想路過心裡的焦躁也越來越重。
他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去找路遠。
“休,既然時間緊迫,我們敞開了說吧。”現在路過比休還急,“我必須找到路遠,還要帶他一起走。你也别編假話來吓唬我了,我知道肯定有什麼原因讓你沒辦法強迫我聽你的,如果見不到路遠,我是不會配合你做任何事情的。”
說完,他對拉比道歉:“抱歉,之前答應幫你忙的,現在沒辦法了。”
“這件事本來就和路哥你無關,是我需要你和龍豆豆幫忙。沒必要跟我道歉,畢竟這是我自己戰鬥。”此時的拉比挺胸而立,臉上的表情也是無比堅定:“路遠哥一定還在等您去見他,不要讓他失望才是。”
雖然拉比眼圈還紅着,但在路過看來此時的他比自己還有種。一切都在不言中,路過拍了下拉比的肩膀,轉身把龍豆豆拽到旁邊,把他的手遞給拉比:“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混多久,他以後還是跟着你。”
“怎麼像交待後事一樣?”休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好歹聽我說完話啊。”
路過等的就是他開口,做最壞的準備,抱最好的希望嘛。
“你赢了,我們再回拉納卡。”休說。
路過欣喜轉身,正好看到休擡手讓螢火蟲飛到他的指尖,對它說:“現在執行方案B。”
等他說完,螢火蟲悠悠飛起,像得了指令一樣一刻也沒停留就飛向了森林。
“哎呀,這下欠的債更是還不清了。”休抱怨着,對路遠說:“我要是死債主床上,你可一定要記得我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