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連恕問: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兄弟,雖然你很好看,但下回不要這麼靜悄悄的,真把我吓死了。”陳隙駒緩過神來,有氣無力地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我準備去打球呢,結果突然就掉進來了!”
連恕:“你是上京大學的學生?”
對方點點頭:“對,你怎麼知道的?我是計算機系的。難道你也是?”
“我不是。”連恕說,“隻是有認識的人在那裡。”
“你也是被扔到這個地方來的?”陳隙駒松了口氣,“可算有個伴了!”
他問完,忽然一拍腦門:
“哦對,忘說了,我叫陳隙駒。你叫什麼?”
“連恕。”連恕說,“你說,你是掉進來的?”
“對啊。”陳隙駒點點頭,“我本來隻是踩空了一個台階,結果沒摔在體育館,反而在冰原上摔了個大馬趴!”
“原來如此。”連恕說,“那我們應該就是系統定義下的‘同伴’。走吧,時間緊迫,暴風雪快來了。”
“什麼暴風雪?”陳隙駒一頭霧水。
連恕朝後方指了一下:“後面。我們大概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瞥了眼上空:“和新手任務的倒計時差不多。如果任務失敗,恐怕我們會死在暴風雪中。”
陳隙駒向後一看,臉色都變了:“那、那怎麼辦?!”
連恕:“你我彙合,但新手任務沒有結束。要麼,是還有其他的同伴,要麼……和系統提到的‘背包人’有關。”
“背包人?”陳隙駒忽然轉向右前方,“我剛剛往這邊走時,好像看到那個方向有個背着大包的人影!”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連恕看了過去:
隻見五六百米開外,一片雪白中,似乎有道身影。
“我們快過去看看吧!說不定那是個可以交流的線索npc呢!”
連恕:“交流……不太可能。那個人已經死了。”
在冰原上這麼久都維持着一個姿勢,正常的活人可不會這樣。
“啊?死、死了?”
陳隙駒一愣,有些猶豫:
“那我們還過去嗎?”
“為什麼不?”
連恕莫名其妙地看了陳隙駒一眼:
“或許線索就在他身上。”
他擡頭又看了一眼已經掉到“62”的生命值:
“我們等下要走快點。但是不能跑。”
“為什麼不能跑啊?诶等等我,你不害怕嗎?”
看連恕已經往那邊走去,陳隙駒一邊跟上,一邊撓了撓頭:
“那可是死人啊!”
“死人也是人。”
連恕語調平平:
“剛才從鏡頭看,可能因為處于凍結狀态,屍體似乎并沒有腐壞。如果你之前擔心有病菌,現在可以暫時把心放在肚子裡。”
“才不是因為病菌啊!”陳隙駒聲音微微提高,“我們現在可是在無限世界,你不怕他詐屍嗎?!”
聽到這句話,大步在前的連恕忽然停步,陳隙駒沒注意差點兒撞上去,狼狽地往旁邊扭了一步。
“說起來。”
連恕回過頭,看向陳隙駒:
“剛才忘記問你了。無限世界是什麼?”
陳隙駒表情空白了一瞬:
“啊?”
下一秒,他回過神來:
“哥,你不知道啊!”
“看你分析得那麼娴熟,我還以為你也知情呢!”
“怎麼說呢……”陳隙駒拍了拍額頭,“就和末世喪屍一樣,它本來隻是一種幻想題材。”
“要不是我掉到這個鬼地方,聽到那什麼系統的話,我也不敢相信小說成真了!”
“它的目的是什麼?”連恕問。
陳隙駒:“呃……讓玩家掙紮求生?”
“算了。”連恕忽然轉了回去,“回頭再說。”
“哎,我還沒說完呢!”看連恕拔腿就走,陳隙駒連忙跟上,“我還有好幾本喜歡的小說沒給你介紹!那裡面肯定有能參考的地方!”
連恕看起來走得平穩,卻速度極快,陳隙駒不得不間歇性小跑幾步,才能跟上對方。
他一邊跟着,一邊打量連恕的背影。
前面的瘦削身影在冰天雪地裡慢慢行走,露在外面的手背被冷色日光一照,更顯蒼白。
陳隙駒心裡有點古怪地想:
他好像随時都要變成煙飄走了。
作為一個心裡從來藏不住事的人,陳隙駒沒忍住開口道:
“你還能行嗎?你是不是有點低血糖?”
連恕疑惑地看他一眼。
陳隙駒:“因為我看你臉色還挺不好的……”
“沒事。”連恕說,“現在任務重要。”
“那你倒下也沒事嗎?”陳隙駒有些不贊同地揚了揚眉毛,“我說,不如休息一會兒再走。”
連恕目光中的困惑不減反增:
“你還記得,我們任務是有倒計時的嗎?而且,身後就是暴風雪。”
陳隙駒讪讪一笑:
“呃,确實忘了。但是看起來還離得很遠啊。”
連恕扭回頭,聲音冷了下去:
“你知道,極地暴風雪一旦成形,最快的風速可以達到多少嗎?”
“幾乎沒有人能在那裡面存活下來。”
說完,他甚至還加快了速度,三步并兩步地很快接近了前方的凍屍。
剛才和陳隙駒說話時,連恕也分出一絲心神在前方目标上。
這也讓他離了幾米距離,就發現上面一些蹊跷的地方:
比如,明明周身被冰雪覆蓋,但這屍體露出的肌膚上,竟然隐隐透出焦黑。
他不是被凍死,反而像是被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