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考慮到他自己的武器是台相機,或許他們隻是隐藏起來了。
但如果,五人之中,真的隻有他一人擁有綁定武器……
連恕眨了眨眼睛:
那就有點意思了。
“來得晚了。”李其笙朝壯漢那邊一點頭,“之前雖然和他們同路,倒也沒有交流。你們這裡什麼情況?”
連恕擡眼:“都是同伴,不分早晚。背包人的任務,應該就在這具屍體上。”
“也是。”李其笙說,“其他方向,生命值都掉得飛快。系統是把我們往這個地方趕。”
她側頭看向壯漢和西裝男:
“真着急啊,直接就上手了。你不擔心他們破壞任務?”
李其笙說這兩句話時沒有壓低聲音,自然被對方聽到。
壯漢擡頭看過來,眼睛一眯,頓時成了兩條窄縫: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太急了。”李其笙面色不變,“這個世界裡,凡事都要小心哦。”
壯漢出了聲粗氣,竟然沒有再說話,埋頭又要去繼續翻找。
下一秒,幾人中間忽然爆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凄厲可怖,頓時将其他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你的、你的——!手!!”
發出這樣驚詫叫聲的,竟然是看起來五大三粗的壯漢!
而讓他滿眼恐懼的,卻是一臉迷茫的西裝男:
“怎麼了金哥?”
順着壯漢的目光,西裝男低頭,瞳孔猛然瞪大: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呢?!”
他怔怔地從背包中拔出自己的手腕——
而手腕之上空空如也,竟然整個手掌都不見了,隻剩下腕口冒出汩汩鮮血!
而那些血噴濺在旁邊的雪地上,也落在西裝男的衣服上,很快将他的白襯衣袖口染紅。
“金哥,這這是怎麼回事?”西裝男急切地擡頭,試圖靠近壯漢,“我的手去哪兒了?我也不疼啊!”
他舉着右手,那上面大股鮮血噴湧而出,配合驚慌中夾雜着恐懼的表情,顯得詭異而驚悚。
在這一片混亂中,陳隙駒聽到,身旁連恕聲音很輕的說:
“這個任務的重點……根本就不在那個背包裡啊。”
“這是怎麼回事?”陳隙駒隻覺得眼前場景讓他的大腦更像一片漿糊,“為什麼他的手沒了?”
連恕答非所問:
“這個出血量……他清醒不了多久。你的書包裡有筆和皮筋嗎?”
“有筆,沒有皮筋。”陳隙駒愣了一下。
“好吧。”連恕說,“那隻能稍微湊合下了。給我根筆。”
“趙薄!”
前方,壯漢怒吼一聲,卻靈活地後退兩步,和西裝男拉開了距離:
“你沒事吧!你碰了什麼?!”
“金哥!救我,救我!”西裝男踉跄着試圖接近對方,“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幹了什麼?!”壯漢沒有幫助西裝男,卻轉頭沖連恕幾人怒吼,“你們是不是在背包裡動了什麼手腳!”
“你不要污蔑人!”乍然被提到,宛如天降黑鍋,陳隙駒也大叫起來,“我們動都沒動,明明是你自己把背包拿下來的!”
“呸!”壯漢借着回答轉身,直接向其他三人走來,“你們先來的,誰知道你們幹了什麼!”
“你——”
忽然被污蔑,陳隙駒氣得臉都紅了,他下意識想上前理論,側面卻伸出一隻手平平無奇地一攔。
“剛剛他是碰到不該碰的東西了吧。”連恕平靜地說,“急着完成任務的你們,不會仔細讀背包裡每件物品的信息簡介。”
壯漢身後傳來人砰然倒地的聲響,連恕朝那邊瞥了一眼,說:
“哦,已經暈了。不管他,可就要失血死掉了。”
普通的大出血,可能還不至于短短幾分鐘就讓對方昏迷;
但如果本身就已經失溫……
“我為什麼要管他?”壯漢卻反問道,“我們不過是同路而已,素不相識!”
“既然他和你毫無關系。”連恕說,“那你就更沒有必要為他質問我們了。”
他微微歪頭:
“在這裡,本就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不是嗎?”
壯漢被這幾句頂得啞口無言。
他“你我你”了半天,沒說出半句話,卻看到連恕忽然撥開前面的陳隙駒,朝着倒在凍屍身旁的西裝男走去。
“嘿你幹什麼你!”看他一動,壯漢立刻大聲喝道,“不許動背包!”
聽到這話,連恕沒有回頭,走到側倒在地的西裝男身旁,蹲下:
“我不是為了背包來的。”
他側過臉,本就白皙的皮膚在冰藍色天光下,隐隐沁出玉一樣的質感,此時唇角一勾,簡直像雪地開出的一朵冰玉蘭:
“我隻是來做你剛才逃避的事情。你又慌張什麼呢?”
“你唬誰呢!”壯漢臉上有些挂不住,“拿個破口香糖,我倒要看你怎麼處理!”
李其笙站在不遠處饒有興緻地看戲,陳隙駒早就跑過來,湊在連恕側後方:
“連恕,你這,你打算怎麼辦啊?”
他撓撓頭,問:“剛才他明擺着和那家夥一夥,現在你還真打算救他?這口香糖盒子是幹嘛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