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琳把鬓角散落的碎發挽到耳後,幹巴巴的附和:“不用。”
現在她隻想趕緊逃走,擺脫這尴尬的場面。
兩人說話也不需要她的參與,思及此,明琳貼心道:“宋姐,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宋雪和顔悅色的點了點頭,潘毅看了明琳一眼,不發一言。
逃到酒店自助餐的區域,明琳回頭望了望,确保沒有再看到潘毅,她才莫名松了口氣,不知道是因為不想看到他還是怎麼的。
她不久前才逃出一段婚姻,現在她對男人對她産生的男女之情的戒備感是十成十的,明琳已經失去了對愛情的向往,現在她隻想看着南葵平安長大。
即使下榻在同一個酒店,兩人碰面的機會應該也不多。
想通這一點後,明琳心裡跟吃了顆定心丸似的,可緊接着,她心裡泛起了些愧疚。
畢竟抛開那些男男女女的情感,潘毅實實在在的幫助過她和南葵,她們還欠了他一筆,
這麼想着,明琳眉心不自覺蹙起來。
這間酒店的菜品五花八門,各種中式西式的混雜在一起,客人總能找到喜歡的菜品。她拿起一個盤子,心不在焉的夾些食物進去。
胃裡早就空蕩蕩的,明琳吃着意面,想着要怎麼把這人情結清。
……
又是一個上學日。
南葵把書包塞進桌洞裡,拉開拉鍊拿出了一個從外面小賣部買的小面包,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覺得有些幹巴,她捧着水杯倒了口水喝。
她今天來的比較早,周圍那一圈同學隻有她一個人到了,眼前晃過刺眼的光,南葵側過頭,原來是太陽照到這兒了,她起身,走到祁憑的位置,探着身子把前面的窗簾拉過來遮好。
一隻手冷不丁攀上了她的肩膀,南葵條件反射猛地收了下肩,轉頭。
祁憑垂眸看着她。
“你幹嘛?”
南葵從被吓了一跳轉為松口氣,“吓死我了。”
“做了虧心事了?”祁憑側身,方便她回到她的位置,放下書包,看了她一眼。
“哪有。”南葵說,“我拉窗簾。”
他講了個冷幽默,“還以為你是想在成績出之前拜拜我的成績。”
這個幽默不怎麼好笑。
“哪有。”周圍的同學大多會在成績出之前迷信的拜拜學神之類的,但南葵對自己的水平有數,不會湊這個熱鬧。
“比如坐在我的位置上,妄想…”他一頓,又開口:“偷偷分走我的分數。”
這句話配上他面無表情的臉,莫名有些喜感。
南葵毫不留情:“你想多了。”她又有些新奇:“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個習慣呢。”
他接話:“考前膜拜?”
南葵點點頭。
祁憑唇角扯出一個弧度,“我還沒有這麼與世隔絕。”
你平時的樣子,也差不多呀,南葵心裡吐槽,除了最近一個勉強和他聊上天的陳壯,就沒看見祁憑和誰社交過,還以為他耳根清淨,不問世事呢。
……
随着時間的推移,教室裡空着的座位漸漸滿了。
班會課前照例是升旗。
升旗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剛好夠學校領導在台上唠唠叨叨,外加一篇學生的演講稿。
雖然班級有固定的排隊順序,但落實下來,沒有一個人聽的。
坐在南葵旁邊的女生就來找她磕唠,兩人絮絮叨叨聊了一大堆,說食堂最近換了個承包商,貌似出價還挺高的。
等台上的學生代表宣告升旗儀式環節的結束,各個班級像泥鳅一樣彎彎曲曲的沿着規定路線退場。
雖然班會課,龔雁春把成績單公布在投影,讓南葵毫無心理準備,但是她的心情還是很美麗的。
這本來是風和日麗,美好的一天。
按照南葵的設想,應該是這樣的。
南葵如同一具空殼般,盯着前面傳來的通知單,那雙幹淨的眼睛聚焦到玫紅色的紙面,有一秒,她心如死灰了。
紙上赫然印着幾個碩大的字眼——“緻家長的一封信。”
南葵瞳孔動了動,往下滑,捕捉到這張通知單圍繞的信息點。
‘學校将于本周四召開家長會,請全體家長準時到達孩子教室。’
這段字後面還有一段被括起來的提醒:如無法到達,需提前一天到校告知班主任,請您關注孩子的學習情況。
這什麼條件這麼嚴苛。
學校的出發點可能是好的,但南葵感受不到好在哪裡。
她有些犯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