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葵小聲叨叨:“端老師架子。”
瞌睡蟲也被這一敲敲醒了,渾身清醒。
祁憑和她并排站着,白花花的牆磚容易蹭到灰,南葵瞥了他一眼,“你注意别完全靠上去。”
他忽然皺眉:“你感冒了?”
“沒有啊。”
聽她這麼說,祁憑也不确定起來,“可是你聲音怪怪的。”
她平常的聲音沒有現在這麼低沉,調都降了好幾度。
“好像是有點着涼。”她不在意,“小問題。”
祁憑半信半疑。
她看向隔壁班,他們的監考老師已經在開門了,南葵表情嚴峻了些:“考試快開始了,我要抓緊背誦,不要打擾我。”
說罷,她合上書,認真背誦。
壓在心底的大石頭還沉甸甸着,成績沒出來前,即便南葵對自己有些自信,也不敢對結果打包票。
這三天考試,她做題的手感是蠻順的,但南葵也不敢半路開香槟,免得最後打臉。
一邊這麼想着,她一邊又忍不住期待她的進步。
希望結果不要浪費了祁憑為她花費的時間和精力。
一連三天的考試,讓南葵精疲力盡,回到家,她直接倒在床上,好幾分鐘後,才慢騰騰的爬起來,看手機。
明琳今晚剛好和潘毅出去吃飯了,她發消息問南葵晚上吃什麼,要不要帶東西回去給她。
南葵說不用了。
她的胃因為沒有東西消化在抽搐,胃酸正在蠶食着——可是南葵現在食欲很低,看到什麼都沒胃口,甚至有些犯惡。
她起來吃藥後,又大腦空空的躺在床上,直到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幾聲。
南葵撈起來看,原來是蔣未明給她發消息了。
自從上次交換了聯系方式,蔣未明偶爾會給南葵發幾條消息,都是上次兩人去的音樂會相關的,一開始南葵還覺得有些生疏,但漸漸也放開了,松弛了些。
心裡也漸漸将他劃進了朋友的範圍。
“……”
明琳今天的心情不錯,剛剛潘毅和她去吃了大學城的路邊小店,她久違的感受到,她還在上大學時候的那種輕快心态。
她上大學時什麼鮮花、燭光晚餐都看過了,潘毅的追求攻勢其實算不上新鮮,隻是他會陪她去做手工,和她的前夫截然相反。
随即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個在大學時和她談起戀愛,最後還步入一段婚姻的男人。
大學追她的時候,他更擅長用錢去疏通門路,賄賂她的室友,他其實很吝啬于花費時間在她身上,結婚後,給予她所有的,居然是始料未及的痛。
想到這些,明琳的眼眸裡滑過微妙的黯淡和一些自己也沒發現的恨。
直到潘毅溫和的聲音落在她耳畔,他捏了捏她的手,“在想什麼?”
明琳才發現自己想事情想的太忘我了,她并不想潘毅面前提到從前龌龊,所以她輕輕笑了笑:“在想剛剛的晚飯,蝦很好吃。”
他垂眸看着她,眼神裡不自覺湧上些滿足的色澤,“下次我們再一起來吃吧。”
他們并沒有确定關系,兩個成年人心照不宣的,緩緩的接近和試探。
明琳停頓了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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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生意,向來是應酬場裡你一句吹捧,我一聲自謙湊成的。
聲色犬馬的高級場所一般隻用會員才能進入,這裡的私密性很好,杜絕了顧客出現醜聞、破壞社會形象的的任何可能。
劉向榮今天是來和青鋒集團談生意的,為了這事,他吃了不少閉門虧才約到了錢昊。
錢昊輕輕搖晃着酒杯,左右都簇擁着劉向榮專門為他找來的小姐,他長得周正,即便小姐們是為了錢來伺候他,此刻也不禁多了幾分情願。
作為青鋒集團下一任接班人,錢昊的地位可謂是舉足輕重,他進入家族企業已有幾年時間,雖然不是父親那樣可以拍闆定下的身份,但隻要動動嘴皮,很可能就讓他們拿下這次項目。
斡旋了這麼久,搭上了這麼多的錢,劉向榮是不可能放棄的。
所幸,錢昊剛剛松了口。
維持着谄媚的笑,劉向榮的蘋果肌微微發僵,“對了,最近怎麼沒看到嫂子了?”
一個圈子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錢昊和夫人感情和美的,錢夫人鮮少露面,隻隐隐聽說過她在家操持家務,老錢總和夫人都很滿意這個兒媳婦。
大家都在背後調笑錢昊對老婆的占有欲竟然強到了這種地步。
錢昊笑容不變,聲音隐隐透着些想念的意味:“她去旅遊了。”
劉向榮不解,不過轉眼又想通了,夫妻這麼久沒見,肯定是想念的緊!他賣力的迎合他,“這麼久啊?昊哥,不過女人啊,還是要約束一下的。”
錢昊攬着旁邊嬌媚的女人,語氣裡有近乎縱容的寵溺親昵,可詭異的語調不禁讓人不寒而栗:“所以我要去找她了。”
劉向榮舉起酒杯,哈哈大笑,“那就祝錢總和錢夫人早日見面,旅行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