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沒吃兩口,程三順就站起來自己回了房,“肺都要咳出來,回去躺着算了。你們吃完了記得收拾關燈關電,電費貴死了。”
這回程殊沒再說什麼,由着程三順去了。
梁慎言坐他倆對面,剛才的事都看在眼裡,沒吭聲。在他看來,程殊跟程三順的父子關系挺有意思,說和睦算不上,畢竟三天兩頭吵,說互相厭惡更沒有,心裡都惦記對方。
怪有意思的。
梁慎言手上有傷,不太方便,隻拿烤串吃。程殊看見了,想到傷的來曆,頗有責任心地給他倆一人一隻這樣剝蝦。
梁慎言才吃了兩隻,就阻止說:“不用,剝了你自己吃。”
程殊有自己的原則,不等梁慎言再說,伸手就把蝦遞到他嘴邊,想堵住他的嘴。
這還有個更難伺候的呢。
梁慎言被他這動作弄得一怔,對上那雙眼睛,眼神坦蕩堅定得顯出幾分較真的勁兒來。
他湊過去咬走了蝦,退開時嘴唇不小心碰到了指尖。指腹沒那麼軟,碰到時的觸感很明顯。
程殊低着頭專心剝蝦,說:“下回你剝。”
梁慎言聽完,笑着答應了,“行。”
這也要還,真要按照這個标準算,估計沒人能理得清這本賬。
等解決完宵夜都快十點了,程殊擦擦手,把垃圾收拾了打包扔院子的桶裡。
收拾完程殊去洗個了澡,帶着一身熱乎的水汽出來,沒回自己的房間,反而去敲梁慎言的門。
“晚上的藥還沒上,要幫忙嗎?”
梁慎言開了門,點了點頭,側身讓他進門,“弄完看會兒電影?”
程殊好奇梁慎言這兩天怎麼都在看電影,但沒開口問。這會兒他也沒什麼事,看看也沒什麼。這麼想着他就點了頭,“行啊。”
臉上的傷開始消了,手背上的看着還有點唬人。
上完藥,程殊給他貼好紗布,就自覺坐到一邊等着放電影。
梁慎言的片單很豐富,幾乎什麼類型都有。他挑了一部懸疑推理的,電影一開場就是在黑乎乎的森林裡,隻能聽到一個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跟淩亂的腳步聲。
“砰”一聲槍響,畫面全黑,開始放電影片頭。
他倆坐床上,離了不到半米的距離。
程殊剛洗完澡,身上還有香皂的味,淡淡的,混在空氣裡,不時能聞到。
梁慎言的心思,一半在電影上,另一半在程殊身上。
明明是用一樣的香皂,程殊的就好聞些。
看了一會兒,風從門縫窗戶縫鑽進來,配合電影劇情,很容易帶入。
梁慎言伸手扯過毯子遞給程殊,給人吓一跳。
“冷,蓋着吧。”梁慎言把毯子給程殊的腿蓋上。
瞥見他幹了的頭發,細軟黑亮,蓬蓬的,沒忍住伸手抓了一下。
很淡的洗發水香味順着飄過鼻尖。
程殊沒什麼反應,自己也抓了下,心想還好洗了頭,不然髒。
毯子蓋在腿上還有多,他往腰上拽了點,又分給了梁慎言一半。
轉頭時見梁慎言在看他,對着他笑了下。
“一塊看電影的不都這樣?”
梁慎言收回視線,“嗯”了一聲,繼續看電影。
劇情一點點推到高潮,他倆看着看着也沒了一開始的坐樣,反正洗漱過了,穿的睡衣,坐床裡面也沒什麼。
坐着坐着就一塊靠牆上,毯子下的腿不時能碰到。
看到主角差點暴露,被兇手追着逃,不自覺跟着緊張起來,“兇手真聰明,要不是主角跑得快,就被——”滅口了。
他的話被均勻的呼吸聲打斷,偏過頭看去,梁慎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沉默了會兒,程殊沒叫醒他,繼續看電影。沒幾秒,他又轉頭看梁慎言,一臉困惑。
怎麼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