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稚童,曾無數次暢想
“當我長大,要成為這樣的人!”
但其實,往往最悲哀的是
我們隻能成為,不得不成為的人
——————柯妮莉雅·史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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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荒涼的頸澤原野一馬平川,在漆黑的暗夜下唯有卡林灣城孤零零的伫立在被淺草覆蓋的沼澤地上,陰森破敗的城池在模糊的黑暗中像是一張剪影畫,可城牆上依稀幾簇火光又昭示着其上正有人據守。
四周遍布的澤地裡像是藏匿着一隻隻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物,正躲藏在陰暗泥濘的地底下,随時準備伺機而動飽餐一頓,行人稍有不慎就會丢了性命...
“簌簌...”
唯有冷風吹拂之音的荒原上突兀的傳來幾聲野草撩動之聲,派溫與布蕾妮警覺地看向聲音所發之地,卻見是剛剛一人離開的柯妮莉雅正緩緩從蘆葦草地中踱步而出。
“柯妮莉雅小姐,您回來了!”布蕾妮·塔斯看着平安歸來的柯妮莉雅,暗暗松了一口氣,畢竟這裡沼澤遍地,若是稍有差池連施救都難。
“嗯,一切準備妥當!”柯妮莉雅上前兩步蹲下身,又指着左右兩邊在夜色下清晰可見的兩條冰路對派溫與布蕾妮道:“派溫,布蕾妮,你們二人分别帶一隊兵馬從東西兩面的冰路行進,從兩側悄無聲息的合圍卡林灣!而我帶着鳳凰從正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莉雅剛剛獨自一人離開就是為了在沼澤地裡開出這兩條冰路,雖然上次風暴地之行沒有阻止藍禮遇害身亡,但卻也絕不是毫無收獲。
那個莫名出現的黑影使得她體内的異能大增,雖然不知緣由,可如今莉雅也沒有時間去更深層次的探究到底,總歸目前來看沒什麼害處,便也暫時不打算再多予理會。
“母親,我留幾個人守在這裡保護您,待一切結束,再接您進卡林灣!”柯妮莉雅看向凱特琳囑咐,又看了眼湊在她身邊的冬天,便撫了撫冬天的腦袋:“冬天也留在這護衛你周全!”
“好,我知道了!”凱特琳皺眉點頭,又握住莉雅的手:“切記,一切小心!”
莉雅已經上過多次戰場,凱特琳知道她早已不是當初那空有本領卻滿心稚嫩的女孩了,僅僅隻過了一年光景,一切都早已不同,可身為母親的她,擔憂的心情卻永遠無法放下。
“我會的!你放心!”柯妮莉雅柔和一笑,輕拍了拍母親的手,便站起身看向周圍的将士們:“動身吧!”
派溫與布蕾妮頓時起身領命,分别率兵從東西兩側的冰路離開,而柯妮莉雅則走向早已等候在側的鳳凰,鳳凰蹲下身子,将寬大而豔麗的翅膀垂落在地,莉雅順着翅膀翻身而上,最後看了一眼擔憂的母親,便拍了拍鳳凰示意出發。
鳳凰會意的站起身,向前沖刺兩步後,扇動雙翼身姿矯健的迅速朝夜空盤旋而上,以直沖雲霄之勢飛往墨藍的天空,又勇猛如銀藍色的閃電,直直向卡林灣飛掠而去。
“唳!!”
長嘯劃過夜空,卡林灣城牆上駐守的鐵民順聲而望,就見暗夜之下正有一道銀藍色的身影急速朝他們俯沖而來,仿若流星般迅速,使他們一時間都怔楞在當下。
扇動的雙翼間,冰藍色的火焰從天而降,鳳凰繞着卡林灣上空飛旋盤桓,不間斷的飛射出一簇簇寒冰之火,莉雅則穩坐于鳳凰之上,手中的長弓也飛速射出一支支由寒冰而凝鑄的冰箭,她冷眼望了望下方雖然一片混亂卻也正拉弓反擊的鐵民,又拍了拍鳳凰示意它小心躲避,畢竟鐵民可一向都是箭術的行家。
就如同...席恩!
卡林灣裡的鐵民幾乎都被天空中的鳳凰與莉雅吸引了所有注意力,而從兩側合圍的布蕾妮與派溫卻已然快速通過莉雅鋪就的冰路抵達了卡林灣東西兩面的城牆之下,并且正從城牆上攀岩而上。
卡林灣正前方的戰火愈演愈烈,無數燃着烈火的箭矢從城牆上朝鳳凰飛襲而來,然而鳳凰扇動翅膀忽上忽下的徘徊不定,鐵民根本無法奈何盤踞空域的異獸。
可鳳凰從天而降的寒冰之火,與莉雅從未間斷的冰箭卻已經給鐵民帶來了大批量的傷亡,哀嚎之音不絕于耳,響徹于這方荒原之上。
“殺!殺!”
突然,卡林灣城牆兩側猛地沖出兩隊人馬,舉劍就朝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的鐵民沖殺而來,兵刃相接之間,鮮血四處飛濺,喊殺聲震天響。
鳳凰此時也從天際俯沖而下,直直抵達城牆上空兩米處才扇動雙翼停在半空,莉雅從鳳凰身上一躍而下穩穩立于城牆之上。
長劍緩緩出鞘,寒芒在月色下乍現...
柯妮莉雅擡眸面無表情的看着城牆上面色驚疑的鐵民,随後牽起嘴角莞爾一笑,像是暗夜下蠱惑人心的妖精,寒意與嗜血的氣息同時朝鐵民侵襲而來。
“讓我們...開始吧!”
話語将落,莉雅朝離她最近的鐵民縱身一躍,手中瓦雷利亞鋼劍化作一道飛虹,劍芒在夜色下一閃而過,落地的瞬間,鮮血也随之飛濺而出,落在爬滿了綠色青苔的地面上,綻放出一朵朵豔麗的血色之花。
布蕾妮與派溫也同時帶人趕到,一時間原本寂靜無聲的卡林灣城變得熱鬧非常,鮮紅的花兒悄然綻放,那因潮濕而遍地生長的青苔被鮮血襯托的猶如萬花叢中的綠葉...
紅花與綠葉,本應該美的不可方物,可那嘈雜悲痛的聲音,與刺鼻作嘔的血腥之氣卻處處彰顯着殘酷的現實。
戰鬥很快便得到了平息,上了岸的魚任他們怎麼翻騰也逃不過屠夫的刀刃,海洋生物自命不凡的來到岸上争奪生存領地就是他們最緻命的錯誤!
“我母親派人去接了嗎?”
柯妮莉雅收起正在滴血的長劍走到城牆邊正要往外望,卻看到城牆上正插着繪着海怪族徽的旗幟,莉雅冷嗤一聲上前,伸手随意一扯,海怪旗便飄飄搖搖落了地,她随意的一腳踩在旗幟上,冷聲吩咐:“布蕾妮,去把狼旗拿來!”
布蕾妮點頭應了聲“是”,便轉身向城牆下走去尋找狼旗。
“小姐,已經讓人去接史塔克夫人了!”派溫上前一步回複,眼中暗藏深深的欽佩與仰慕,卻終歸垂眸掩下,又禀告道:“我清點了一番鐵民俘虜,共有143人,要如何處置?”
巴隆·葛雷喬伊一開始便派維克塔利昂率領一支艦隊從熱浪河入侵卡林灣,他們原本預估把手卡林灣的鐵民大緻在兩百到三百之間,然而卻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居然有四百多将近五百人。
幸而柯妮莉雅一開始便察覺有異沒有莽撞行事,并在異能與寒冰之火的雙重助力下,此次收複卡林灣,他們的損失與傷亡倒是不大。
莉雅望了一圈四周正清點戰場的北境士兵們,又看向此次被羅柏認命跟随她一道北上的文德爾·曼德勒:“當初...羅柏留守卡林灣的兵力是多少?”
“小姐,是四百弓箭手!”文德爾不假思索就給出了準确數量。
柯妮莉雅聽此站在城牆邊,手搭在長滿青苔的岩石上,手指輕輕地敲擊,望着遠處堤道上正緩緩向卡林灣行進的母親出神,心中千思百轉糾葛萬千,良久眼眸才終于逐漸轉冷,冷到令人心裡止不住的發寒。
“那麼,便血債血償吧!”柯妮莉雅掀起眼簾,冰藍色的眼眸帶着寒意定定看向派溫,語氣冷厲的下令:“處死!”
“全部嗎?”派溫心下有些震驚,畢竟當初鐵民入侵的消息傳來,羅柏國王命波頓家族的私生子拉姆斯·雪諾迎擊鐵民之時,都隻是下令将其逐出北境而已。
“全部!”莉雅挑眉毋庸置疑,又言辭狠厲意味不明的道:“不過到底都是無畏不凡的戰士,我們也不能毫無人性的将其抛屍荒野,就在卡林灣城門旁邊挖一個墓穴吧,将今日英勇犧牲的鐵民都好生埋葬了!再立一塊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