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餘一安張大了嘴,感歎道:“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最近幾十年裡小妖怪越來越少了呢。”
溫再玄也沒和她說過這事,她也對這其中一無所知。
不過對于靈氣衰退這件事她也沒有什麼别的想法,就算以後妖族都沒了,那也是自然演化的定數。
過好當下就好了。
餘一安對一切都抱有樂觀的态度。
江元白從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莫須有的灰塵,眉宇間浮現一抹凝重,緩緩道:“若是這個組織參與進來,以妖怪協會的能力估計有點難搞。”
“以協會的能力,幹啥不難?”秦巡還蹲在地上,聞言沖着江元白翻了個白眼。
“算了,”江元白揉了下思考過度有些發脹的大腦,轉頭看向餘一安,問道:“剛剛這個銀牌你哪來的?”
餘一安解釋道:“剛剛那個人身上的。”
“我從他身上拿過來的。”
她對方似乎對這個很看重的樣子,于是就趁對方不注意悄悄摸了過來。
說到這裡,餘一安忽然又改口,有些困惑道:“不對,好像不是人……是蚯蚓妖。”
迷彩人身上并沒有妖力流動的痕迹,但是又會鑽土,這讓餘一安不能理解。
“蚯蚓妖?”秦巡不解。
江元白倒是搖搖頭,否定了餘一安的說法。
他沉吟片刻,道:“不是妖。”
“也不是道士,”他琢磨了下,接着補充道,“大概率是普通人。”
“怎麼看出來的?”秦巡問道。
他倒是沒有懷疑江元白的判斷,隻是十分好奇。
餘一安聞言也雙目炯炯地盯着江元白。
“他動作間并沒有使用道術術法的掐訣念咒,也看不出任何妖力波動。”
江元白繼續解釋道:“看對方打鬥時的動作,我猜……大概率是古武世家那邊的人。”
“古武世家?”
餘一安和秦巡異口同聲道。
不同的是,餘一安是疑惑,秦巡則是震驚。
“但是,”餘一安想到最後對方逃走時的行為,疑惑道:“他為什麼能夠鑽進土裡面?”
這簡直毀了她的一世英名。
想到這裡她不開心地癟癟嘴。
江元白雖然剛才一直在找東西,但是也随時觀察着那邊的戰況,迷彩人消失的畫面他也看到了。
他能夠确定的是對方拿出來的是一張遁土符,然而在符咒催發之前,他一點道術波動也沒有看到。
想到這裡,他搖搖頭,在一人一妖的目光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下次去協會的時候問問會長。”
“而且,明道應該不會收古武世家的人,不知道為何這人有‘明道’的身份牌。”
“好吧。”秦巡聳聳肩。
餘一安倒是興緻勃勃,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再去協會啊?”
“過兩天吧。”
江元白也沒有說出來具體時間,不過他們确實需要找個時間回協會彙總一下當前所得的信息。
“等調查完莺九的住處後,我們就回協會一趟。”
考慮了片刻,他做下決定。
“好耶。”
餘一安這下子又高興了起來,她倒是要看看能從她手下溜走的人到底是誰。
她一定要和對方再比試一次,她能夠看出來當時迷彩人和她打鬥時似乎并未盡全力。
不過餘一安并不認為對方能打得過她。
餘一安從小便天生神力,修煉迅速遠超同輩,自化形起就接受溫再玄的訓練,即便是單論身手也是不凡。
“我們繼續在附近逛逛,看看是否還有什麼線索。”
“調查結束後就可以趕緊去下一個地點,我們時間不多。”
江元白看着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他們得抓緊時間了。
接下來兩人一妖分别在附近細緻搜查了十來分鐘,但是并沒有再看到其他的什麼可疑痕迹。
确認此處沒有收獲了,他們花了點時間處理了現場痕迹,然後沿着原來的路緩步下山。
山林間彌漫着潮濕的霧氣,橙金色的夕陽映照在他們的背影上,影影綽綽。
……
一小時後。
迷彩人逃走的土坑裡,已經些許幹燥的泥土表面忽然朝上湧動起來,細細碎碎的泥屑落下,一個布滿油彩和泥土的手“倏”得伸了出來。
不一會兒一個黑乎乎的腦袋露在了外面。
仔細一看,正是那個鑽土離開的迷彩人。
迷彩人嘴裡“呸呸”地往外吐着泥,一邊撥弄着自己的頭發,露出來一張同樣布滿油彩看不出具體面目的臉。
臉上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發愁。
隻見迷彩人雙手撐在兩邊,稍微用力将自己從土裡拔了出來。
他出來後再山林附近逛了兩圈,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找了一會一無所獲後,面色越發惆怅,口中念念有詞。
“完蛋了,号碼牌不見了……”
“這下怎麼回去和她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