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團團卻長時間地保持原來的動作,跪伏在那裡。
憤怒麼?不甘麼?各種情緒在許團團的胸中激蕩,連她自己都分不清具體是什麼。
心中有着什麼在咆哮着:
我要變強!
我要有力量!
我要再沒人敢把劍架在我的脖子上!!!!
不就是一國之主麼,還是個快死了的。總有一天,要持劍站直了腰站在他面前。
等到玉葉少女返回的時候,許團團已經是一臉百無聊賴得坐在石頭上,手指上把玩着一片竹葉,仔細得摩挲着上面的筋脈,一條一條的,一根都不放過。
“一分鐘之後,女主被樂俊撿到。”
好得很,天下運數應該是有限的,女主開始轉運,那自然就該塙王倒黴了。
随手把竹葉一扔,跳起來,拍了拍玉葉少女的肩,聲音愉悅:“咱回吧!”
玉葉少女楞了一下,連忙跟上,在後面小聲絮叨,剛才坐姿不對,不能随便這麼跳起來,在王宮中不能拍人肩雲雲。
越聽着少女的叨念,許團團的心情仿佛越發好了起來。
雲海之上,自然沒有雲,天空碧藍,澄澈而高遠。
禮儀終于學了個七七八八,得到玉葉少女的勉強認可。
之後,許團團開始在王宮和國府之間往來。
大司徒是經常見到的,白天跟晚上簡直是兩個人。白天一副大大咧咧,呼來喝去;晚上偶爾被許團團遇見的時候,都很沉默,隻是喝酒。形象太分裂了。
孫正平原來是冬官之長的大司空。最近很少見到,據說冢宰安排了任務,要趕制一批冬器。現在冬官署戒嚴,閑人勿進。
在玉葉少女偶爾的八卦下,許團團知道,原來大司徒和孫正平是同學,而且是從少學一起升往大學,又先後從大學畢業,相繼征辟入國府。
啧啧,那個源遠流長啊,許團團當時邊聽邊腦補出來了各種橋段,癡情妹子負心漢,虐心虐身終成怨侶,破鏡難圓什麼的。
許團團腦補的時候,嘴角忍不住挂出一絲猥瑣的笑容。同玉葉少女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得點點頭。
果然玉葉少女也是少女,八卦是天性啊。頓時在心中給玉葉少女添了好些好感度。
接下來,許團團發現,墨案小哥除了面對自家姑姑,其他的時候大多都是面癱。真是可惜了那張顔。
現代生活,媒體特别發達,從網絡電視上,可以看到很多。許團團也算是見過美人無數了。但現實生活中,美顔如墨案小哥,還是讓人震撼的。可惜,面癱!!
閑逛之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位纖纖少女。隻見她立在廊中,斜倚着柱子,穿着素白襖裙,風一吹,仿佛就能乘風歸去似的。
少女面色慘白,眉峰皺起,眼梢嘴角都帶着愁容,手中捏着帕子,輕輕得拍着自己的左胸口,整個一常世之捧心西子。
一開口,那聲音卻是比秋風掃落葉還肅殺:“國府内,閑人嚴禁随意走動。”
許團團還沒從落差中醒悟過來,就被玉葉少女拖回了地官署。
她反複叮囑,剛才那位是秋官長——大司寇。如果沒事兒,要是看見了,就趕緊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千萬别被抓着。
現在這時候,女主估計還在樂俊家休養。
而許團團也不是整天閑逛,什麼都沒做。她在等,等待一個機會,等待各種現象慢慢堆積起來,形成一個爆發點。
許團團心裡是很興奮的,想着未來的時機,就忍不住血液沸騰。
為了安撫這種躁動,許團團開始纏着玉葉要學武。
玉葉被纏得沒法,就開始讓許團團鍛煉體力。
又按照許團團的體能,給她找了把袖劍,還是冬器,不過大概是因為王宮中并沒有凡器。
隻教了她兩招,都是刺。玉葉少女的原話是,按照許團團的情況,面對意外,用來保命夠了。
許團團也想學點上陣殺敵的本事。不過,這想法也隻能停留在心理想想罷了。每天還是堅持練習那兩招刺。
偶爾塙麟也會召見她,卻隻是聊一聊昆侖和蓬萊的事情,依舊是探聽蓬萊的情況比較多。
“一分鐘之後,女主、樂俊啟程,前往雁國。”
時間就這樣不緊不慢得走着,不會為等待中的許團團快一分,也不會為一邊趕路一邊躲避抓捕的女主慢一分。
“一分鐘之後,女主、樂俊遭遇妖魔襲擊。”
正在練習的許團團收了劍,拾掇拾掇自己,向玉葉少女申請,求見塙麟。
等到入夜掌燈時分,許團團又一次見到了塙麟。她坐在榻上,左手握着竹簡的卷兒,右手展開,正在看些什麼。
燭光灼灼,在她臉上跳動着,留下或明或暗的痕迹,轉瞬又模糊掉。
塙麟沒有開口,許團團當然也不會。好半天,也不見她另外展開些竹簡,目光仿佛一直定在短短的幾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