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約我出去,我答應了,但是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喂你們兩個不要抱在一起尖叫好不好?”
“哇,那麼那麼,這位幸運男嘉賓是誰呢?”
“好難猜哦苑子——觀衆朋友們,那位神秘嘉賓就在後台,我數三二一讓我們喊出他的名字好嗎?”
是啊,好難猜一男的,說出來有點詭異,和對方變熟的原因,竟是因為一個夢。
夢裡有個長發女生拉着她一起在枕頭大戰的漫天戰火裡來回穿梭,她想要看清對方的臉,于是拼命眯起眼睛往前湊上去,隻看見了對方堪稱惡趣味一般的笑容——
“需要離這麼近才能看清楚嗎?”
那張臉,竟是同班同學仁王雅治的臉。
仁王雅治,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想盡量用輕飄一點、戲谑一點的語氣。因為照枝苑子最煩他了,以前網球部練習賽,好友總是不情願地被臯月拉到球場看弟弟切原,當她習慣性地挑剔路過的一切的時候,這個名字就是她重點痛罵的對象。
正罵到最精彩的部分,網球從苑子的手臂邊擦過。撿球的人正是仁王,他飛奔過去,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在關心臯月,班長大人你沒有受傷吧……啊,原來照枝大人也在這裡?失敬失敬。苑子大為光火,之後一路都在痛批仁王怪裡怪氣的表現,道歉時的那種态度,整個人神氣十足的情态,臯月你看到了嗎,網球部每天就是這種人,以幸村精市為首的這些人在進進出出。這簡直。這真是。臯月部分贊同苑子的話,并補充,關于仁王的,他那撮綁起來的小辮子,還有他挂在嘴邊獨特的口癖——不會以為自己很帥吧。
這個人簡直是越看越奇怪。
挑食少食,稍稍有點弓着背所以看起來比實際身高矮,總是能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顔色奇怪的super ball對着教室的牆彈來彈去,似乎在意丸井有資格和女孩子們一起吃蛋糕的事情,可是喊他一起來的時候一次都沒來過。
她和朋友困惑提起,女孩們戳着她的臉大笑。是嗎,我都沒有注意。我也沒有——但臯月,你是怎麼注意到這些的?嘻嘻,你是不是在偷偷看他。
臯月的臉立刻變紅了。她不是這樣會輕易臉紅的人,她把這歸結為一種急于解釋的羞惱,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人這樣誤解。這是巧合。她強調。這是因為網球部的男生們太喜歡紮堆了,那麼多人群聚,你無聊走神往外看時很容易就能注意到。
苑子推了推眼鏡,神情比幹占蔔的真弓還高深莫測,說,根據心理學研究這樣那樣,你會注意到這個人這般那般——總之月月,你要當心,别真的中了某些狐狸精的幻影。
臯月在處理這個人的行事上變得更加小心,刻意把自己的目光從仁王身上挪開,防止招緻朋友們的注意與玩笑。目光老是流向教室的另一端,關鍵是那個人也一直在看着她啊!心裡的感覺比遊戲裡的對象沒按照攻略來和她搭話一樣煩躁,就像,就像有人秘密修築了一條視線河道,把他們兩個人分置于起點與終點,有多少人在旁邊,可是他都視而不見。
她輕輕瞪了他一眼,想說看什麼看,作業都寫完了嗎,寫完了就趕緊交上來。
他隻是一邊撐着頭一邊對她笑,更讓人心煩意亂了。
至于為什麼要和仁王一起出去約會?隻能說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臯月想起那天,她過生日的那天,仁王雅治對她說班長大人生日快樂。然後從身後變出一把矢車菊,遞給她。
是的,一把矢車菊,淡藍色的花瓣上還沾着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她收下了它,卻又和朋友發誓說絕對沒有别的原因,隻是那天心情很好,然後她很喜歡,矢車菊也是她的生日花,沒有了。
都說了,那幾個男生太喜歡紮堆了。送花以前仁王和幾個網球部的男生站在一起,她那天戴了眼鏡,知道他在偷偷看她,等待她經過,她也對自己發誓答應一起回家沒有額外想法,隻是想要看看此人又想耍什麼滑頭,所以她讓他送到了家門口。收下花以後她看到仁王臉上難得窘迫的表情,真的太傻了,她的朋友們怎麼會覺得她收下這把花有其它意思。
把矢車菊帶回家,媽媽吃驚地問她是誰送出的花,她沒有具體回答,隻是含糊地對母親說是一個好心的祝福,随後用運動會的田徑項目拿了第一名的喜報成功轉移家人的注意力,然後趕緊躲回房間裡躺在床上掏出遊戲機開始今天的辛勤耕耘。
(背景是放學後的教室,夕陽透過窗戶灑進來)
“喂,お嬢様。(懶洋洋地靠在窗邊)你知道為什麼我會答應你參加體育祭嗎?”
(立繪歪着頭,露出狡黠的笑容)
“因為……(突然湊近)我偶爾也想你看看我認真起來的樣子。”
“這個周末,一起出去玩嗎?”
(選項框彈出)
臯月鬼使神差地按下了【Yes】。
“Puri,這麼幹脆就答應了?(裝作驚訝地捂住嘴)該不會...你其實也期待很久了吧?”
等等——
不是這樣的!你的口癖怎麼突然變了?我這個周目要攻略的人不是你啊啊啊!
而且……該死,忘記存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