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看着她如此悲痛,眼中滿是心疼,伸手将她攬在懷中。
淩月抓着他的衣襟,一字一句哭道:“白昀,我……”
還未說完,隻感覺體内氣血翻湧,一口血噴出,染紅了他的衣擺,之後便覺眼前一黑,随即倒在了他的懷中。
“月丫頭!”
“想師伯了沒?你這小不點,可好久沒來看師伯了。”
風華正茂的紅衣男子,語中帶笑,手中正穩穩的将一個粉雕玉琢,笑容燦爛的小女童高高舉起。
那小女童,稚聲嘟囔道:“之前月兒央求師尊去找您,可師尊囑咐了月兒,師伯您在閉關,不讓月兒打擾您。”
紅衣男子聽到她這話,将她放下後,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師尊那是在騙你呢,師伯這麼厲害,可無需閉關,喏,這是師伯在下界尋到的小玩意。”
他将一顆閃着藍光的明珠遞給身下的小女童,那小女童看到遞來的珠子後,甜甜道:“謝謝師伯。”
她看着手中珠子,歪了歪腦袋,聲音中透出疑惑之色,稚聲道:“這是……這是南海的百年蛟珠,師伯是去殺蛟了嗎?”
“真聰明,最近妖域大亂,南海蛟族趁機脫離妖域,遊出域界,來到人界作亂,師伯下界除妖,恰好得了這一顆,你喜不喜歡?”
他說完,低頭寵溺的看着小女童,隻看到她正擺弄着蛟珠,擡眸看着自己,語中帶笑道:“月兒喜歡。”
他寵溺的笑了笑,轉過頭,對着那位腰系殘月蓮花佩的男子,惱聲道:“師弟,想當初,阿月可是我帶到你宿月宗的,你居然阻她見我。”
面對他帶着惱意的言語,對面男子心知他這師兄隻是故作惱樣,面上不慌不忙,拂了拂衣袖:“師兄,這次是師弟的不是,師弟在這給您賠禮了。”
他說完,笑了笑,調侃道:“師兄,你送她的珠子都可以串一扇珠簾了,以後還是别送了,我記着,前不久你也新收了個徒弟,怎麼沒帶着來?”
小女童原本還在把玩着手中的蛟珠,聽到師尊這話,聲音中帶着亮色,不可置信道:“月兒有師兄了?”
說到底還是她還隻有六七歲,聽到有了如自己這般年紀的同伴,心中自然歡喜。
紅衣男子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等下次,師伯帶着你的阿清師兄來看你。”
淩月站在這迷霧之中,看着眼前情景,隻覺得身上一震顫栗,迷霧中這紅衣男子是那麼的熟悉。
她隻看了一眼,便已對上了号,這意氣風發的男子正是秘境中老者年輕時的模樣。
而另外一人身上配戴着自己宗門的殘月蓮花佩,那殘月蓮是宿月宗獨有的蓮花,決不可能看錯。
淩月現在才發現,原來師伯竟真的與自己宗門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可為何自己之前從未在宗門内見過他。
那小女童的面容也是怎麼看都看不真切,仿佛蒙着一層面紗。
她正打算往前一步,看清女童面容 ,畫面卻如往常一般,瞬間消散。
等畫面再次出現時,那小女童已是出落的霞姿月韻,饒是看得不真切,也可想像得到,此少女必是眉目如晝。
淩月遠遠便聽到她那含着興奮之色,清甜的嗓音傳來:“師伯,師尊同意月兒與阿清師兄一同下界曆練,月兒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您,您要多保重。”
她口中的師伯正是那紅衣男子,此時的他正坐在摞着一沓沓卷軸的案前,微蹙着眉,處理着門内事物。
周身已褪去了那肆意灑脫的氣息,他聽到少女這話,擡眸看了一眼女子,眼中含笑,溫聲道:
“月丫頭,你師尊終于舍得讓你出宗了,師伯與你師尊在你這般年紀,早已是下界曆練許多年。”
“阿清時常在下界行走,師伯已囑咐過他,讓他護你周全,你的修為已是同輩巅峰,但下界和宗門不同,下界之後,一切聽你師兄之言,莫要讓師伯憂心。”
女子自信笑道:“我不會拖師兄後腿的,師伯!”
銀白飛雪,宿月宗放眼望去一片壓抑沉寂,雪白色紗簾在凜冽的寒風中四處飛舞盤旋。
宗門上空之中飄着盞盞眠燈,片片霜雪打在升起的眠燈之上,壓的它擡不起頭。
淩月看着這壓抑的景象,腦海中瞬間便反應過來,這是出了何事,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刺痛。
宿月宗一直秉持着自古便定下的規矩,若是宗門掌門身隕,掌門之位便有其親傳弟子繼承其位,在其身隕三日内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