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看。”真一心情很好但不打算繼續做慈善。
場内的人進行着倉促的交流,而場外的人也在沉思——并向他人确認着自己眼中的事實。
“扇叔,他們的速度好像都慢下來了。”
“哼,直哉最好再堅持得久點,真一可是忍辱負重了這麼多年,可不能便宜了他。”要不是還要注意形象,禅院扇絕對現場是聲援最強音。
甚一看着變了口風的扇,隻是繼續打着自己的算盤——之後要怎麼把真一拉下馬,畢竟都能打直哉的時候全程占上風,那他守住家主之位的可能性也不會太大,慕強的禅院必然會追随更強者,他可不想成為名存實亡的當主。
【算了,他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反正都是直哉做的孽,而且真一确實更合适這個位置。】
在同等的條件下,率先抓住破綻,拿出新招的那一方才能得到優勢。
由于保持着相對速度,直哉沒有發現雙方速度的降格,隻是終于抓住了機會對真一進行了一次定格,将刀刃往要害處捅去。
但【破格】的那一刹那,刀刃隻是穿過了對方的掌心,而與之相對的是,再也無法動彈的他。
悠然停下的真一,用另一隻手抽出了掌心的刀刃,甩了甩傷手,深紅的血肉以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場外的人遠遠的隻見現實,卻絲毫不敢斷言任何一方的勝利。
而場内的聲音,能被聽見的隻有彼此二人。
“好了,現在公布答案,就是【投射】,别露出那麼不可思議的表情,我能制作的咒具術式效果都不止一種,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做不出我了解得滾瓜爛熟的術式?”
“加速加速,就知道加速,還知道強控也不錯,甚至在明知我了解你的強控條件的時候還是不懂得及時變幀變速改變節奏,活該被我耍得團團轉。”
“你和家主居然都不研究一下【逆轉】術式,對,就是讓現在的你動彈不得的效果,【降幀】減速的累加,再加之順轉時的【定格】,你這一個動作,就已經被延長到24秒了。”
“不過說到底也不是為了讓你學會什麼……該結束了。”
“你、想、幹、什、麼!”
“殺了你以絕後患呗,放輕松,幾秒的事。”
“你瘋了嗎!?這麼多人看着呢!你以後要怎麼在禅院立足!”
真一隻是看着他,像看着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走上前,在直哉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蹲至與其微微俯視,一手潔白,一手腥紅,輕輕的捧起他的臉頰。
“他們看着,但是,哪怕他們知道我要做什麼,也不會有任何人伸出援手的。”
真一是認真的!可惡!身體、身體為什麼還是動不了。可惡!那些混蛋還不快來阻止他!!!
直哉掙紮着,但隻有表情能看出些許端倪。
真一就這樣看着他,咒力平穩而溫柔地流入他的身體。
【其實我沒有那麼想要殺死你的,直哉。】
【雖然很糟糕,我這個人呢,姑且還是非常戀舊的,哪怕你,還有他們,她們,都糟糕透頂。】
【二十年來,沒有絲毫改變,以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我讨厭這樣。】
“沒有人會來救你,也沒有人憐憫你,這圍觀的所有人都将是殺死你的共犯。”
鏽色的棘刺慢慢地從直哉的背後伸展出來,血絲布滿了他的雙眼,痛苦扭曲了他的表情,鐵花占領了他的舌頭,堵住了他的聲音,還有呼吸。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所有人的竊竊私語着,沒有任何動作。
【真一,為什麼!!!】
【你們、你們快來、快來救我啊……為什麼隻是在那裡看着!!!】
“看吧,大家都是這樣的。”
【……】
【我要詛咒你!!詛咒你們!!!一群忘恩負義,見死不救的家夥!!!】
“對,就是這樣,詛咒吧,你有權來詛咒我,詛咒我們,我不會拒絕的,但,隻有三次哦。”
【詛咒把我們變作如此的這裡吧,詛咒這所有目睹了你死亡的觀衆吧,詛咒作為殺死你的那把刀的我吧。】
【詛咒的,不止你一人,還有此地所有枉死的遺怨。】
【你不會忏悔,那就無需忏悔,我來銘記你的原罪,我來一次又一次的殺死你。】
【來詛咒我吧,這樣同樣詛咒了你的我,就能慢慢地報仇了。】
【你第一次,和後來無數次碾踩我的自尊。】
【你第一次,和後來無數次毀壞的小提琴。】
【你第一次,和後來無數次踩折的我種下的幼小新芽。】
【無數次,拿我最讨厭的肢體接觸來惡心我,用我的痛苦取樂。】
【無數次,故意摔下我的模型,碎成修複不了的碎片。】
【無數次,欺辱我的妹妹們不顧我的臉面,耀武揚威。】
【某一次,把我的蛇拿去給家主泡蛇酒。】
……
【但你都變成屍體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愛你一小會兒好了。】
【哪怕是這樣猙獰的表情,也多麼的安靜,多麼的讓人憐愛啊(心)】
【一定,要讓我再見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