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成了接下來我一片空白的大腦中殘存的最後一句話,他的移動速度好像比上次更快,而且如果隻是純粹的平地跑還好說,重點是這家夥他不走人路啊!
高樓之間錯落地閃過一抹紅色的影子,如一隻矯健的山地羚羊般飛速跳躍。迎面而來的風冰錐一樣刺上我的大腿,幸好裙子夠長,并且被西索用手臂壓着,才不至于一把翻起來全部飛到他臉上。忽上忽下的刺激感一陣陣撞擊着我的大腦皮層,作為一個從小就對過山車跳樓機等遊樂設施異常恐懼的孩子,我覺得自己今天怕是要魂魄歸西了。
恐懼到甚至沒辦法發出尖叫、沒辦法順暢呼吸、隻覺得每一秒都遊走在心悸的死亡邊緣。
漫長的、漫長的、沒有盡頭的趕路。
我感覺自己應該是哭了,或者說已經吓得不知道哭了,如果這個時候照鏡子我的面色絕對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神啊,我為什麼還不昏過去,救救我……
神!
突然像在無盡的深海中抓住一絲氧氣,一瞬間的清醒迫使我重新思考起來。是的,我已經知道了,隻要能昏過去就不必再受這樣的折磨,我必須許願!
抓住西索緩沖的空檔,我努力張開緊咬的下唇,用連自己都聽不見的微弱聲音費力從喉嚨裡擠出三個字:“我……祈願……”
話音剛落,西索突然猛地停了下來。
因為強力的慣性,我差點被直接丢了出去,但是西索擡起左手一把将我按住。正當我喘着粗氣回神的時候,我聽到他突然用極其不自然的怪異語氣開口說:“你、剛剛是想要幹嘛呢?~”
濃郁的殺氣在那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向我壓來,我頓時寒毛直立,一種強烈的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氣息像一雙大手死死地扼住我的咽喉。我沒辦法呼吸、甚至沒辦法眨眼和轉動眼球,心髒像是要從緊張的喉嚨口直接撞出來,我感受到自己的連四肢已經降溫到冰點,變得失去了知覺。
原本因跳躍移動帶來的恐懼霎時間與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交織起來,壓迫得我發瘋,胃裡一陣翻江倒海。而肅殺的空氣中留下的隻有此時此刻僵持着的現狀。
我幾乎本能地想到,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吧。
“喲,西索,殺氣好重啊,離這裡很遠我都感受到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凝滞的時空,一個黑發少年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擡手和西索打招呼。
“哦,是小伊啊。”聽到聲音,西索猛地回過神,應到。
殺氣就在這一瞬間消散了,凝固的時間再次轉動起來,我大口大口地拼命呼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混着眼淚一滴接一滴從臉頰滑落,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着,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讓我極力控制自己的身體,以防止失禁。
“你肩上扛着的是什麼?小女孩?西索你果然是煉銅癖嗎?”那個少年用沒有起伏的機械語調說。
“才不是呢,隻是這家夥的念能力稍微有點有趣罷了~這次行動她應該能派上很大用場。”西索說着,彎腰把我放到了地上,但此刻我已經完全沒有能力自己站定了,見狀,他還是像上次那樣揪住我的脖領,防止我摔倒。
“啪!”
清晰的一脆響,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拍開了他的手。沒有拉力的支撐,我兩腿一軟直接跪坐在了地上,在雙膝接觸地面的那一瞬間,眼淚就像開了閘似的完全止不住地流下來。
“哦呀,生氣了。”西索愣了一下,語氣突然變得好像有些沒有底氣起來。
“還不是你突然發出那麼大的殺氣,連我都感受到了才趕忙趕到這裡來的。”
“但是~也不能全怪我嘛,誰讓這孩子突然要使用念能力,我一下子沒控制住就~”
“這種事和我解釋也沒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