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死後有靈魂嗎?
不知道你是怎樣理解生命的,但我認為靈魂應該是存在的吧,這也是我近期的才産生的想法,但并不是我們尋常所理解的那種形式哦。
怎麼說呢,我認為靈魂應該是一種類似“能量”的東西吧,這份能量裡,攜帶着獨屬于我們每個人的标志,類似不會消失的刻痕,不論肉身覆滅幾個輪回,但隻要精神還沒有熄滅,靈魂就永遠不會消散。
那你說,命運,是能改變的東西嗎?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也不太清楚……雖然我确實是想要更改命運,可是我也會害怕的。萬一沒成功該怎麼辦呢?萬一沒成功,我還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嗎?
生命、靈魂、世界……這一切都太過複雜了,即使再努力去探究、去學習,最終仍是任誰都無法解開的謎題。不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吧?畢竟你很了解我,也一直在讀着我的故事。
雖然我已經無法走上那條路了,但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可以更加不受限制地活着吧,自由地活着,就像我最初期盼的自己那樣。
靜谧的森林。
甯靜地矗立着爬滿青苔的紀念碑,總共一百二十八座。
盎然的植被鋪天蓋地的席卷了這片本無人知曉的世外密境,遺留的村莊早已經失去了昔日的面貌,看不出曾有人生活過的氣息。
這裡曾是一個與世無争的民族生活的故所,應該也曾有過别樣的非凡熱鬧,承載着獨一無二的文明、習俗、語言和儀式,而如今,曆史和集體都已湮滅在時間的流逝之中,被磨洗得失去了往昔的印記,也漸漸淡出衆生的視線。
百年後,經曆過數次輪回,這一切也終将被徹底遺忘,從世間抹去,沒人再知曉曾經存在過的這片土地。而當窟盧塔族最後的遺孤也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這個民族最後的溫存也将消散殆盡吧。
窟盧塔族遺孤。
我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稱呼酷拉皮卡,在這個地方,一切自我都會暫時褪去顔色,我不能夠發出任何聲音去叨擾這份甯靜。
他砍來幹草,成捆紮起,然後從壇子裡盛出烈酒,澆灌上去。
“神飲。”這是今日他同我說的第一句話,又似是自言自語那般,解釋到。
“将酒水倒在豎起的茅草上,祭奠先祖,經草過濾後滲入土地,就會被祖先的亡靈喝下,我們稱之為神飲。”
這一定是最合适的時機吧。
用沉重的背包攜帶而來的三十六對火紅色眼睛,被一一埋進墳墓,像種下永遠不會發芽的種子。此刻,一個民族的生命終于迎來了閉環。
是最後的終結吧。
“我是……窟盧塔族唯一的幸存者,繼承族人們的遺志,尋找被奪去的眼睛。我是窟盧塔族最後的幸存者,我是窟盧塔族的族人,我是……”
“如今,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