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華安撫似的親了親小狗的額頭,直到感受到對方的身子逐漸冷靜下來後才把視線移回傅諾成身上。
傅宴華:“你在幹什麼?”
傅諾成本來也有點吓到,聞言撇了撇嘴,一副老大不高興的模樣:“看狗啊。”
傅宴華:“看狗把狗吓成這樣?”
傅諾成:“我就是湊過去看了看,誰知道小狗反應那麼大啊?也不能怪我,是它膽子太小了。”
“就知道兇我兇我兇我,剛回來就兇我。”
蕭苟被外面的動靜吸引住,舔了舔傅宴華的手指,舔開一條縫後好奇地探出腦袋往外看。
和傅宴華長得有點像,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但是好像沒傅宴華高沒傅宴華好看沒有傅宴華好聞,聲音還大。
蕭苟觀察半天,默默在心裡做出評價,他還是更喜歡傅宴華一點。
頭頂傅諾成不服氣的聲音還在繼續:“為什麼你能摸,我摸不了啊?”
傅宴華:“因為這是我的狗,它喜歡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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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傅諾成被傅秋生叫走,臨走前還是一臉不服。傅宴華則是抱着小狗回了房間。
少時傅宴華有很長一段時間是自己一個人住在國内,陪着的隻有傅秋生專門聘請的阿姨,每天過來做完飯打掃完衛生就走,全程兩人幾乎是零交流,後面随着傅宴華成年,連阿姨都免了,不變的隻有定期打到銀行賬戶上的六位數。
一個有錢但是不怎麼上心的養父,雖然不知道傅秋生領養自己的的意圖,但是還算不賴,彼時的傅宴華是那麼想的。
細數數,這幾年來倫敦住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導緻現在傅宴華站在自己的房間地闆上還有股荒誕的陌生感。
傅宴華從床頭櫃找出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打開衣櫃把裡面一大堆連吊牌都沒拆的衣服推到一邊,又打開行李箱把自己的衣服挂了上去,滿當當塞了整個衣櫥。
蕭苟被傅宴華安放在床上,邁着條腿四處巡視領地,轉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麼特别的,徑直跳到沒關上的床頭櫃裡,又順着床頭櫃直接跳到傅宴華敞開的行李箱。吧唧一聲,臉先着的地。
行李箱裡還有些沒拿出來的衣服,墊在底下剛好起到了一個緩沖作用,蕭苟沒覺得痛,倒是腦袋有點懵懵的,坐在行李箱裡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傅宴華還在背對着收拾衣服,對背後發生的的一切渾然不知,給足了蕭苟發揮的空間。
蕭苟先是拿鼻子把上面的衣服拱開,露出裡面放着的一罐牛肉幹。
蕭苟動作一停,拿鼻子碰了碰透明的塑料罐子,鼻尖聳動。
好香,牛肉幹,沒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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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很清楚,吃了傅宴華十有八九會不高興,但是蕭苟還是克制不住蠢蠢欲動的爪子。小狗形态的蕭苟,即使擁有了人的思維,但行為上依舊克制不住會被獸性本能驅使。
蕭苟一邊抱着罐子亂啃一邊流着淚默默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壞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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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華一轉身就看到原本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行李箱被翻得一團亂,黑色毛衣拱起了一大塊,還在一聳一聳地動,隐隐可聞細微的咀嚼聲。
看了眼,很好,床上空蕩蕩得連根狗毛都沒看到,大概率在行李箱裡沒跑了。
傅宴華蹲下身子,掀開毛衣,露出底下抱着牛肉幹啃的小狗。
傅宴華:……
從曲奇幹到桌上的培根,從家吃到倫敦。傅宴華已經數不清自己抓包抓到多少回了,隻記得每次抓到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給足了這小混狗改過自新的機會。現在好了,都不躲人了,當着面就開始造。
傅宴華戳了戳小狗的身子,小狗哼唧一聲,躲開手指繼續吃。
也不知道偷吃的那麼多東西都吃到那裡去了,還是巴掌大小沒見長胖。
傅宴華揪着小狗的後頸肉,把小狗從行李箱提出來放地上,揉了把狗腦袋,習以為常地開始算賬:“剛剛偷吃東西碎屑掉我衣服上了,幹洗費300,記你賬上了。”
蕭苟咀嚼的動作一停,回想自己被記下來的各種賬目,放心地繼續大快朵頤。
傅宴華:……
傅宴華揉了揉小狗的耳朵:“行吧,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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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傅秋生特意叫人來叫的,傅宴華一把揣起小狗去到中央餐廳。
可以容納十幾人的方形長桌上,主位坐着傅秋生,右手邊是紅着眼睛的傅諾成,左手還空了個位置。傅宴華看都沒看直接走到傅秋生左手邊的位置坐下,卻偏偏又和傅秋生隔了個位置出來。
傅秋生:“怎麼不坐我邊上?”
傅宴華:“ James說今天回來吃飯,特意給他留的。”
James是傅秋生的合法Omega,這個家的另一個男主人,傅諾成的生父。
傅秋生笑了幾聲,意有所指道:“倒是不知道你們居然還有聯系。”
傅宴華:“有聯系,就是不多。”
話說着,打外面進來一個穿着卡其色風衣戴着貝雷帽的嬌小男性。
James一邊笑一邊和餐桌上的人打招呼:“今天人挺多啊,怎麼還不開飯是在等我嗎?”
傅秋生上前主動接過James脫下來的風衣,遞給一旁的菲傭:“是知道你回來,特意等你的,你看你的倆個兒子都在。”
James被傅秋生一句話逗得咯咯直笑,側臉接受了傅秋生的貼面吻,擁抱住了撲上來的傅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