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華話說出口才覺離譜，不自在的撓了撓鼻頭，小聲說了句：“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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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蕭苟覺得自己能原諒傅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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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六日，天氣晴，飛往霧都的飛機平穩落地。

傅宴華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拖着行李箱，剛從飛機上下來，還沒等看清，懷裡便撲進來一個混血少年。

少年的阻隔貼沒貼好，隐隐露出點奶香味兒。

“哥哥！歡迎回家！”

傅宴華不動神色地幫他把阻隔貼貼好，然後輕輕推開懷裡莺一樣的少年。

傅宴華：“怎麼一個人過來？”

傅宴華今天要回來的消息隻有傅秋生一個人知道，傅秋生都沒來接機，倒是傅秋生捧在手心裡的小兒子來了。

傅諾成：“爹地有事啦，我上回偷聽到爹地和科瑟聊天，說你要回來我才跑過來的，怎麼樣？驚喜吧？”

傅諾成兩隻手像花一樣放在臉頰兩邊上下轉動着，一派天真可愛，像隻不谙世事的兔子，纏着傅宴華問個一二三四五：“驚不驚喜？驚不驚喜？”

傅宴華拿他沒轍，敷衍道：“驚喜。”

兩個人這才坐上了傅家的車。

偌大的林肯車内，傅諾成一直緊緊貼着傅宴華的手臂，叽叽喳喳地說着家裡的趣事。

傅宴華其實不太愛聽，但依舊給足了小少爺面子，耐着性子應和着，實則手已經偷偷伸到大衣底下摸着狗玩，感受手指間的毛絨觸感，傅宴華輕輕笑了笑。

這一笑被傅諾成瞥見，心髒砰砰直跳，他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哥，等我成年，我們結婚吧？”

傅宴華的笑容僵在臉上。

傅宴華：“傅諾成。”

傅諾成：“我願意。”

傅宴華：“……有病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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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行李和狗交給管家，傅宴華沒管失魂落魄的傅諾成，擡腿上到二樓書房找傅秋生。

彼時傅秋生正在練字，聽到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沒答應，直到擡筆收尾，才緩緩道了句：“進。”

傅宴華進來了，把門合上光是站着也不開口。

傅秋生隻好先開口道：“聽司機說你和諾成鬧了點不高興？他還小，你多讓讓他，以後這個家都是你的，不要和小孩子置氣。”

輾轉幾個小時，不僅剛落地沒來接機，現在走到跟前了連句關心也沒有，倒對車上發生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傅宴華靠在書櫃上，靜靜聽着傅秋生的後續之言。

傅秋生：“待會兒下去和諾成好好道個歉，事情也就過去了。”

傅秋生：“對了，你們是因為什麼事吵起來來着？”

傅宴華直截了當：“他想和我結婚。”

傅秋生：……

傅秋生：“你什麼意思？”

傅宴華：“沒什麼意思。”

傅秋生一擡眼，通體渾身的文人氣質陡然褪去，鋒芒畢露。

傅宴華不躲不閃，直直和傅秋生對上視線。

不知過了多久，傅秋生忽的輕笑出聲，周身氣質回歸平和。他拍了怕衣袖，語氣帶笑：“報複我？”

還沒等傅宴華回答又自言自語道：“不對，你若真想報複我，直接答應就是了。兄弟龌龊，傳出去怎麼着都夠我丢個大的。”

“更何況你比我有道德。”

傅宴華打斷了傅秋生的推測：“我沒什麼想報複你的，相反我還很感謝你。”

傅秋生端詳傅宴華良久，似乎是在考量傅宴華說得究竟是真心話，還是借着感謝在諷刺點什麼，奈何傅宴華實在坦蕩，面上看不出來分毫。

“抑制環還不摘？”傅秋生淡淡瞥了一眼傅宴華，仿若無事地另尋了個話題。

傅宴華：“習慣了。”

沉默良久，許是傅秋生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又或是現在說什麼都顯得刻意多餘。傅秋生長歎口氣：“你先出去吧，諾成的事我會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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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哥養的小狗嗎？好可愛！叫什麼名字啊？”傅諾成扒着管家的一隻胳膊，整個人幾乎是都要靠在管家身上了，興緻勃勃地戳着小狗的鼻子。

“以前沒見過诶？是最近買的嗎？”

明顯管家比傅宴華更沉得住氣，就算傅諾成都快貼到自己耳邊說話了，依舊雷打不動，腳像是長了根似的穩如泰山，仍由傅諾成又是扒拉他又是扒拉狗的。

蕭苟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一睜眼，眼前就是一張放大無數倍的臉，沒個準備吓得驚叫出聲，猛得從管家的臂彎處彈起。

傅諾成也被蕭苟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幾步不知道踩到什麼，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好在管家伸手拉了一把。

蕭苟跳到半空的身子同時被一隻手穩穩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