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開了。
何花對上傅宴華的視線,露出一個艱難的笑來。
何花:“傅總,我可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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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位上屁股都沒坐熱的傅諾成,反抗無果後,又被強制安排在了新的工位上。
何花自願且光榮地接下了帶新人的任務。
蕭苟還好說,人老實又聽話,說什麼是什麼,讓艹就艹,親親抱抱從來不反抗。
傅諾成就不太好說了,他從頭發絲到腳底每一寸都寫了四個字——不好伺候,好在傅諾成的專業素養很能打,基本上不需要何花怎麼費心,剛入職沒多久就能馬上跟上整個33樓的進度。
何花頓時體會到上學時期班主任看到最年紀第一是問題學生時的天崩地裂。
就是這個問題學生不是很有邊界感,老是喜歡貼在何花身上,抑制貼也貼到歪歪扭扭,笑起來桃花眼眯成了條縫,難纏程度是蕭苟的好幾倍。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何花破天荒地沒有加班,桌上的資料一抱就想走,袖子又被傅諾成揪住。
何花禮貌微笑:“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傅諾成:“晚上我住哪?”
何花臉上的笑出現了一絲龜裂:“我怎麼知道你住哪?”
傅諾成:“要不我住你家吧。”
何花:“你是傅總弟弟,你為什麼不能住傅總家。”
傅諾成:“我哥肯定不同意。”
何花:“那出去訂酒店。”
傅諾成:“我沒錢了。”
傅諾成又補充了一句:“剛下飛機沒多久,然後有人給我發短信說我行李托運途中丢了,讓我點個鍊接進去登記一下。”
何花深吸一口氣:“然後呢?”
傅諾成:“錢就沒了。”
……
何花:“為什麼不能和家裡人說一下。”
傅諾成理直氣壯:“不能,那多丢人啊。”
何花剛想說什麼,傅諾成就一個熊抱跳到何花身上緊緊抱着他:“求求你了,你最好了,你就收留我一下吧,我不能睡在外面。”
雖然已經到下班時間了,但33樓多的是沒下班的社畜,傅諾成這一跳,直接為何花吸引了百分之九十九的視線,隻有蕭苟專注于看那個死人電視劇,也不知道來幫幫忙。
何花氣血翻湧:“你先下來。”
傅諾成:“你先答應我。”
傅諾成湊到何花耳邊小聲道:“我雖然沒錢了,但是我可以幫你暖床,嘻嘻。”
何花一瞬間臉色爆紅。
何花:“走走走走,閉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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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諾成呢?”
“和小花回家了。”
傅宴華一愣,随後想到何花是個靠譜的,到底沒多放在心上。
“傅宴華,下班了嗎?天都已經黑了,能不能下回早點下班啊?”
傅宴華忍住去摸蕭苟腦袋的欲望,淡淡嗯了聲:“下班了。”
蕭苟沒注意到傅宴華有些僵硬的表情,歡歡喜喜地掏出個已經用出毛邊的帆布包,煞有其事地放了個筆記本進去,學着何花的樣子道:“好了,東西逗帶好了,可以下班了 。”
像是小孩硬裝做大人模樣。
傅宴華笑了笑:“蕭苟,你今天中午來找我幹嘛?”
蕭苟沒說話,隻是踮着腳去聞傅宴華的脖子。
銀白色的抑制環指示燈開始瘋狂閃爍,紅白光交相輝映,照在蕭苟側臉又照在傅宴華眼底。
明明是失控前的預警,傅宴華卻像是毫無知覺般的任由蕭苟靠近嗅聞。
蕭苟輕輕拿鼻尖戳了戳傅宴華,笑道:“我聞到了,是玫瑰的味道。”
蕭苟仰頭,滿眼都是傅宴華:“我鼻子好了,傅宴華,我聞到你的味道了。”
傅宴華腦子裡那根理智的弦突然斷掉,一股火至下腹湧上,耳邊仿佛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加劇的心跳。
傅宴華的易感期,毫無征兆地來了。
傅宴華一隻手搭在蕭苟屁股底下,稍一用力,蕭苟像個嬰兒似的被傅宴華單手抱起。
蕭苟驚呼。
傅宴華充耳不聞,帶着蕭苟快速下了樓,一把把蕭苟扔到汽車的副駕駛,從駕駛座前面的橫格掏出來一盒抑制劑,辦公室的已經用完了,今天上午剛清理掉,車裡的不知道還剩多少。
傅宴華手指有些發顫,脖子上不斷地傳來針刺一般的痛感,眼前一陣陣發黑,老友的話此刻在耳邊響起,手裡的抑制劑被不慎捏碎。
“抑制環隻能起到抑制作用,隻堵不疏,再厲害的抑制環總有一天也會因為承受不住而斷裂。你有心結,就去解開他,折磨自己有什麼用。”
咔嚓一聲,有什麼東西碎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