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表情奇怪,看看蕭苟又看看傅宴華,嘴巴開開合合,最後隻留下一句:“我别的不懂,對于Alpha我還是略懂一二的。”
“你……自己……算了。”
蕭苟一頭霧水地拖着傅宴華往回走,撐着又走了長長一段路,等到好不容易到家,蕭苟已經累的直外往吐舌頭,感覺下一秒就可以去見蕭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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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臉進門,還沒來得及開燈,死了一路的傅宴華突然複活,一把把蕭苟摁在門上。
蕭苟的後背重重撞上門,因着傅宴華的手墊着,不痛隻是懵。
沒開燈,傅宴華隻聽得到蕭苟一聲驚呼和突然急促的呼吸聲。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動彈。
傅宴華低頭,彎腰,在呼吸交錯間問問出了那句自己很想問,但是一直都沒問出口的話。
“蕭苟,如果我不來找你,你是不是也不會來找我……”
“蕭苟,回答我。”
傅宴華注視那雙在黑暗中發着幽光的眼珠子,森然淩冽,冰冷至極。
傅宴華覺得不舒服,一把蓋住了蕭苟的眼睛,靜靜地等待着蕭苟的回答。
時間久到傅宴華以為自已經不會等到答案,蕭苟終于開口。
“是啊,我不會來找你。”
從狗變成人本就是驚世駭俗,蕭苟不能找也沒法找,他摸不透當時傅宴華的态度。
傅宴華心裡一緊,即使已經有了準備但還是有點呼吸不上來,他語氣艱澀道:“為什麼,為什麼不來找我。”
“因為沒有必要,傅宴華,你那個時候有點讨厭我不是嗎?我沒有理由來找你。”
蕭苟說得自己心裡酸酸的,心像是破了個大窟窿冷風酷酷往裡面吹。傅宴華好看,所以他喜歡傅宴華,看到人家會忍不住貼上去,但是蕭苟也不是笨狗,傅宴華喜不喜歡他他自己清楚,尤其是同時體驗過傅宴華面對蕭苟和小狗截然不同的态度,其中差距更加明顯。
傅宴華:“那我給你錢,你為什麼不要?也是因為覺得沒必要嗎?為什麼不接受?”
他指的是那晚自己掏錢讓蕭苟“金盆洗手”,遭到拒絕的那次。
“因為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靠着自己賺錢。所以我不需要幫助,我比你想象中的厲害,傅宴華。”
蕭苟現在已經完全明白,傅宴華根本沒有醉。
他有點生氣,為什麼傅宴華要裝醉,害得自己的胳膊到現在還在疼。
傅宴華感覺有什麼東西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他如溺水之人奮力抓住浮木般問道:“……你說過好幾次你喜歡我。”
蕭苟:“因為你好看,我也喜歡小花,喜歡文森,他們都好看,我喜歡的人有很多,我也和他們說過喜歡。”
蕭苟一把拉下傅宴華捂住自己眼睛的手,帶這一種決絕和當時兩個人都聽不出來的賭氣:“傅宴華,如果你老了,不好看了,我可能就不喜歡你了。”
說出口,一股暢快感從天花闆到腳底,蕭苟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蕭苟躲着傅宴華視線,小聲道:“世界上好看的人總是很多的,雖然你也很好看。”
傅宴華:……
傅宴華:“所以你現在喜歡文森了是嗎?”
蕭苟不知道話題是怎麼拐到這裡來的,雖然文森确實好看 。
傅宴華把蕭苟的沉默當做默認,差點沒站穩。
傅宴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隻覺得頭重腳輕,一晚上滿腦子都是蕭苟那句,如果你老了,我可能就不喜歡你了,世界上好看的人總是很多的。
他從來沒有那麼清晰的地認識到,自己這張臉給自己帶來了多大的便利,以及蕭苟熱忱下的冷漠。
其實早在蕭苟離開貓咖店時說的那番話就已經能隐隐窺見蕭苟藏于底下的真實,但是傅宴華太自信了,即使在偷聽到蕭苟和何花的對話之後,氣惱過後也依舊自信自信自己是特别的,他被蕭苟一口一個喜歡蒙蔽住理智,他自信地認為自己永遠站在上風,自己永遠占據主導位,自己永遠擁有豁免權,蕭苟在意自己,所以願意為了他辭職,願意面對他一次次冷面依舊熱情,願意說喜歡他,事實上是,這個人可以是傅宴華,也可以是其他人,蕭苟的喜歡給誰都一樣。
在他沾沾自得自己的小聰明時,蕭苟已經喜歡上别人了。
他不是特别的,但他是特别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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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傅宴華都沒有合眼,生生熬到平時起床的時間,才拖着僵硬的身子去到淋浴間解決個人衛生問題。
僅僅一晚上,傅宴華下巴已經冒出了胡茬,眼底一片青黑,可見昨晚休息的确實不好。
傅宴華麻木地站在面鏡子面前刷牙洗臉,細細個刮幹淨臉上的胡茬,洗漱完畢先是站在鏡子前面發了會兒呆,後面想起什麼掏出手機迅速下單了一大堆護膚品,不看功效不看療程,什麼貴買什麼,貴的總不至于出錯。
下完單,傅宴華把手機放在洗漱台,重重歎了口氣,拿起手機把美容院的預約提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