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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編制的蕾絲頸環很貼肌膚,除開心理那點難言的異樣,幾乎沒有任何讓人感到不适的地方。
感受到蕭苟隐隐的顫抖,傅宴華不動聲色的把身子又往下矮了矮,如願聽到蕭苟如釋重負的一聲歎息。
“真的很好看,很配你。”
蕭苟直起身子,看向傅宴華的眼神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想在看自己最滿意的一個玩具。
傅宴華手指勾了勾項圈的一邊,剛剛好,幾乎找不到手指能伸進去的地方。
傅宴華:“有點緊。”
蕭苟:“松了就不好看了。”
傅宴華:……
店主人在一旁遞上來鏡子,好心道:“鏡子在這,你可以看看。”
傅宴華接過鏡子,道謝。
和蕭苟說的一樣,确實很好看,如果鏡子裡面不是傅宴華他自己,傅宴華說不定還能以一種平和心看待鏡子裡的人,但是鏡子裡的人一旦換成了自己,傅宴華默默把鏡子遞了回去。
抑制劑頸環和項圈完全是兩個概念。
傅宴華在此刻深刻體會到了兩者的不同。
一個是自控,另一個是他控。
有形的枷鎖丢在地上,無形的牽繩長伴餘生。
傅宴華低下眸子,注視着蕭苟:“你喜歡嗎?”
“喜歡。”
蕭苟擡手,摸上傅宴華項圈的指尖都有些顫抖,似是激動又像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傅宴華敏銳地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和他意料中的并不一樣。
“上面能刻我的名字嗎?”
“什麼?”傅宴華疑心自己聽錯了。
蕭苟咽了咽口水,大着膽子說:“我想要在上面刻我的名字,就像我的項圈上有你的名字一樣。”
“可以嗎?”
蕭苟的請求過于誠懇,以至于傅宴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半晌傅宴華應聲道:“可以。”
項圈被傅宴華摘下,遞給店主人。
店主人按照要求在銀色的銘牌上刻下了蕭苟的名字。
蕭苟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傅宴華,這是什麼?”
傅宴華淡定地問:“你覺得是什麼?”
蕭苟:“是禮物。”
“是禮物,傅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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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華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好好和蕭苟道過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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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車内突兀地響起一聲道歉的聲音。
蕭苟原本靠在椅背上都快睡着了,被這一聲道歉吓得腦子一激靈,伸着腦袋到處找剛剛是誰在講話。
許久過後,蕭苟不得不承認,車上隻有兩個人,一個他,一個傅宴華,如果不是他道的歉,那隻能是傅宴華。
“啊?你在和我說話嗎?”蕭苟指了指自己。
傅宴華說:“是。”
蕭苟歪着腦袋一副不是很理解的模樣:“為什麼?為什麼和我道歉?”
傅宴華捏着方向盤的手指一緊,嗓子眼裡澀澀的:“我對我之前對你産生的誤解感到抱歉,對之前面對你的态度感到抱歉。因為我的自以為是,自大自私,對你造成了很多傷害,我很抱歉。”
“蕭苟,對不起。”
世界按下了靜音鍵,一時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傅宴華忽然感覺像是呼吸不上來了似的,強烈的情緒促使身體發生初步僵化,一股強烈的溺水感席卷了他的所有感官。
他深深吸了口氣,手指用力到發抖,把車停在路邊,面上卻仍然是一片平靜,靜靜等待着他的審判。
直到裁判長的法槌落下,他說沒事的,傅宴華,我原諒你了。
十幾秒時間裡,傅宴華背後的衣料被冷汗浸濕。
傅宴華扭頭去看蕭苟。
蕭苟神情嚴肅,一慣笑眯眯的臉闆了起來,眼神認真:“我原諒你了,傅宴華。”
傅宴華是有點壞,但是更多的時候是好,蕭苟不會因為一點壞就忘記很多好,但是也不會因為很多好就忘記一點壞。
好在蕭苟足夠寬容大方,是學校裡最好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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