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華默默松了口氣,扭頭看向傅諾成:“麻煩你手機裡看小說的軟件卸載一下。”
傅諾成:“你有沒有出息?哪個霸總不搞強制愛天天在辦公室玩狗的。”
傅宴華:“你可以出去了。”
259
難得沒有加班,下班後,傅宴華帶着蕭苟去了趟信息素檢測機構對信息素壓值重新做了評定。
在雇傭周尋當自己的私人心理醫生後,傅宴華已經很久沒有來這種正規的大場合做過檢查了。
檢測室狗不能入内,便有一個白大褂過來把蕭苟抱走了,蕭苟看起來還不很樂意,在護士懷裡掙紮了下,護士一個緊張抱的更緊了。
傅宴華見狀上前調整了下姿勢,把原本勒在外面的小腿往裡擡了擡,這下舒服不少,蕭苟也不鬧了,老老實實待在護士的懷裡。
護士松了一口氣,看向傅宴華眼裡帶着感激:“謝謝謝謝,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抱狗。”
傅宴華沒打算為難一個小姑娘,沒和小姑娘多說什麼,隻是低頭摸了摸蕭苟的腦袋,像是給了個交代:“我進去有點事情很快就出來。”
蕭苟沒說話,仰頭拿腦袋蹭了蹭傅宴華的掌心,一雙水潤的眼睛迷成一條縫,傅宴華知道這是聽懂了的意思,笑了笑彎腰親了親蕭苟的額頭。
蕭苟懷疑地晃了晃腦袋。
……
冰冷的針管刺進腺體,猶如蚊子針紮,帶着點細微的刺痛,紅色的血液從針管裡面流出再到試管裡被密封好,放進檢測箱裡。
無菌實驗室裡,等待的間隙,傅宴華已經在心裡做好了盤算。
“對比起你自己在家檢測的數值來看,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醫生擡了下眼鏡,平光鏡似的她整個人看起來既專業又儒雅。
“你之前腺體是不是受過損?”
“抱歉,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看你先前的報告來看,有這個可能性。所以問問。而且看時間來說,很早,大概在您十七歲到十八歲之間。”
傅宴華沒有否認:“是的。”
在得知自己和傅秋生的父子關系後第二天,傅宴華在不受管轄的平台買了明令禁止的禁藥,說是打滿三個流程就能免手術促進腺體退化,從Alpha變成一個Beta,出于信息素的厭惡,傅宴華想都沒想,掏兜掏的兩袖清風。可惜被騙了,連一個流程都沒打滿傅宴華就因為過度的排斥反應進了醫院,原本健康的腺體不再,就連信息素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控制。
那段時間傅宴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家裡,誰也不理,哪也不去,任憑信息素在整個屋子裡蔓延,直到傅秋生找上門來,帶他去國外住了段時間。
後面傅秋生托關系治好了傅宴華的腺體,但是長時間的藥物浸染,導緻傅宴華頸後神經和腺體高度依賴,手術剝離腺體有極高癱瘓的風險。
在癱瘓和做Alpha之間,傅宴華果斷選擇了後者。
醫生了然地點點頭,其實就算傅宴華不承認,她作為腺體科的權威醫生,看兩眼大抵心裡也有數了。
“就這麼維持下去,活個百八十歲不是問題。”
醫生看傅宴華有些緊張的表情,玩笑道:“也不用擔心,都這麼多年過來了,我看得出來你也很積極治療,看報告中你之前有長時間佩戴抑制環的情況出現,這個做法是不可取的,即使腺體有的時候會不受控制,但是你這麼做,隻可能把原本糟糕的事情弄得更糟,不過也不用擔心,現在看來情況還是良好的。”
“放松一點,平時不要熬夜,早睡早起,多做運動,這些都是有益于腺體的。”
很快醫生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聽到傅宴華問:“那我現在可以做腺體剝離手術嗎?”
“什麼?”醫生的笑容僵在臉上,她不是很理解傅宴華的意思,看不太相信這句話能出自一個看着事業有成的人生赢家Alpha嘴裡。
傅宴華重複了一遍:“按照我目前的狀态,可以做腺體剝離手術嗎?”
醫生穩住心神,用一種溫和的語氣開導:“我應該不是你看過的第一個醫生,你之前的醫生有和你提過腺體的問題嗎?”
“你的腺體不是和适合做手術,換句話來說就是風險很大,一旦失敗我不開玩笑,你擁有的全部都将不再擁有。”财富,自由,美貌,都抵不過一個健康。
傅宴華知道,但他還是嗯了一聲:“我想的很清楚,請問我現在的狀态可以做腺體剝離手術嗎?”
醫生沉默良久,說:“你有比起腺體更重要的東西對嗎?”
“對。”
“沒有其他替代了嗎?”
“是的,沒有其他替代。”
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突發奇想,是他在反複思考,權衡利弊之後做出的鄭重萬分的回答,他想留蕭苟在身邊,以一種可控的,健康的,快樂的姿态,站在他身邊。
沒有跟任何一個人商量,傅宴華自己做下了決定。
傅宴華:“我很确信,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觀察腺體狀态,為手術做準備,具體的數據我都已經交給你了。”
良久的沉默後,醫生開口:“理論上來說,我應該勸你,但是人的意志永遠比書本上的教條更加重要。”
“傅先生,我尊重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