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拍的很不錯,構圖光線抓的是一比一的好。
照片裡傅宴華的神色比平時柔和了不少,一頭長卷發不像平時特意紮了起來,放松地全放下了下來,擋住了大半部分臉隻露出點優越的曲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為光線和拍攝角度隐私,蕭苟那邊有點曝光,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張臉,在相片裡卻有些模糊不清。
“光都打在那個小哥哥臉上,小哥哥又白,實在不好意思有些曝光。”
女學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如果不喜歡的話,重新拍一張也可以,就是再拍一張可能就沒有剛剛的感覺在了。”
“看看。”
傅宴華把照片往蕭苟的方向遞了遞。
“我好像個天使啊。”蕭苟驚歎出聲。
沒登傅宴華說什麼,女學生噗嗤一聲先笑出了聲,“因為你白啊,所以曝光了。”
蕭苟沒得到滿意的答案,把視線移到傅宴華臉上,什麼都沒有說,意思卻表達的明明白白的,這糟心玩意兒就是要誇。
傅宴華:。
“是是是,好好好,像天使。”
蕭苟把手背在身後,滿意地點了點腦袋,随即把頭轉向女學生殷勤道:“我的腿也很白哦,你要看嗎?”
傅宴華:。
女學生先是一愣,随機臉上爆發出巨大的驚喜:“我可以看嗎?”
傅宴華:“不可以。”
蕭苟:“可以。”
兩人幾乎同時出聲。
女學生幾乎要喪失的理智也在傅宴華的一句不可以裡回歸,她讪讪地看了眼傅宴華,勾勾手示意蕭苟把頭伸過來,等到蕭苟把頭伸過來以後,小心地爬在蕭苟耳邊道:“你男朋友好兇哦。”
蕭苟覺得對方說的不對,認真反駁,說:“不兇,隻是有點點不講道理,還有點小氣。”
兩人自以為說話的聲音很小,但實際上傅宴華聽得清清楚楚。
“蕭苟。”
“诶。”
“我不聾。”
“好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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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女學生告别之後,傅宴華臨時起意開車帶着蕭苟去了墓園。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墓園,坐落在城市的角落裡,很少有人來,因為不收管理費的原因,甚至連工作人員的影子都見不到,很可能也沒有這玩意兒,不少墓碑邊上已經長滿了雜草。
“還記得這嗎?”傅宴華下車,合上車門。
蕭苟托着下巴,思考半天,終于從記憶深處挖出一點淺薄的印象。
“我來過。”
“是的,你來過。”傅宴華颔首,多的卻是沒有說,“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兩個人就這麼走着,野草簌簌地刮着人的褲腿。
蕭苟突然想到什麼,猛得擡頭道:“我記得,我在這裡遇到過你,我還帶你回家喝過熱水。”
實在是太久之前了,當時他和傅宴華還不是情侶關系,彼此生疏而又誤會頗多,一個高傲一個莽撞,說不上誰比誰更好一點,偏偏兩個都不是那麼好的人走到了一起。
像是有點意外蕭苟居然還記得這種陳年爛谷子的事,傅宴華原本想說的話卡在喉嚨裡,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還記得?”
“還記得。”
傅宴華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一路走到墓園的最角落,一塊幹淨的墓碑在周圍有些過度綠化的墓碑中尤其明顯,傅宴華還在往前走,蕭苟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動作變得猶豫了起來,他變得抗拒,他不願意再朝前一步。
傅宴華沒出聲催促,站在墓碑前回身注視着蕭苟,平靜又包容。
隻過了短短幾秒,又像是幾個世紀那麼長久,蕭苟心一狠往前足跑了幾步,撲到傅宴華身上,像個無尾熊似的挂在傅宴華身上,手還不老實地把傅宴華一頭長發搓的亂糟糟的。
傅宴華沉默半晌,才道:“蕭苟,你是不是又聞到什麼味道了。”
蕭苟那腦袋埋在傅宴華肩頸處,聲音透過布料傳來。
“是的,香香的,傅宴華你是一塊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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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糕傅宴華:。
傅宴華:“下去。”
蕭苟和猴一樣,動作麻利地從傅宴華身上爬下來,讨好地沖着傅宴華吐了吐舌頭。
本來是習慣性的一個動作,傅宴華反應卻大得驚人,他一把捂住蕭苟的嘴巴,危險意味十足,“不準在外面亂伸舌頭。”
蕭苟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在心裡對傅宴華的難哄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
OK。
蕭苟艱難地比了個手勢。
傅宴華這才把手松開,不知道是不是蕭苟的錯覺,總感覺傅宴華現在的氣味聞起來怪怪的,聞了之後全身發熱。
蕭苟還沒來得及思考個所以然出來,很快又被墓碑上的照片轉移了注意力。
經過歲月的沖刷,照片褪色老舊鮮妍不再,隻隐約看得清是很好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