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華被傅秋生張口閉口的Alpha,一類人,同類,第一次被侮辱得那麼徹底,氣得腦袋發漲,太陽穴邊上的青筋不停地跳。
剛想說點什麼,手裡的手機被抽走,蕭苟穿着奶白色的睡衣站在傅宴華身後,看樣子站着有段時間了,也不知道聽到了多少,頭發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教了多少回也不知道梳整齊,腳上光溜溜的,襪子也沒穿,鞋子也沒穿。
手機在蕭苟手裡,一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手機對面的傅秋生等了一會兒不耐煩道:“如果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事情的話,那我告訴你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的,什麼時候你願意來找我面對面談談這個事情,我才會撤銷遞上去的申請書。如果你不想你的小男友和你一起被Alpha保護機構無限騷擾的話,你還有時間。”
傅秋生這招沒什麼殺傷力,但是純惡心人,事實上他控制不了傅宴華,能做的也就隻有這個了。
手術已做,無論說什麼都已經無法回旋了,傅秋生隻所以那麼說隻是為了在傅宴華身上找回點場子,是誰都無法忍受雖然沒有那麼聽話但是總體還算順從的玩具脫離控制,傅秋生更是如此,這些年順風順水地讓他老早把自己擺在世界正中央,傅宴華猝不及防地這一下,不僅是在挑戰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權威,更是在挑戰一個上位者的權威。
傅宴華心裡很清楚傅秋生想要的是什麼,但他不在意,比起這個他更在意什麼等找個時間治治蕭苟不愛穿鞋的問題。
“喂,大傻逼你好。”蕭苟看着手機上的來電備注,很有禮貌地問了個好。
傅秋生愣了一下,先是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手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對面是自己那不争氣的大兒子的寶貝小心肝,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冷哼。
“你父母沒有教過你什麼叫禮貌嗎?”
“我沒有父母。”
蕭苟回答得很快,基本上沒怎麼過腦。
傅秋生:……
傅宴華:“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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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生氣笑了:“難怪沒有家教,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蕭苟被罵了也不生氣:“雖然我沒有父母,但是我上過學,每個人都要各自的想法,你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别人身上,這是不對的,嚴格來說,你才是那個有娘生沒娘的東西,最最無賴的小狗都幹不出來這個事情,你比最最無賴的小狗還不如。你這樣是不對的。”
“傅宴華有他的想法,雖然我也不理解,但是我願意支持,因為愛一個人就要是這樣啊,就是要包容他的所有,支持他的決定。”
“大傻逼,你不會愛人。”
傅秋生被蕭苟小學生似的碎嘴巴叭叭了一堆,話密到自己想插嘴都不知道從何插起好好不容易等蕭苟說完,卻發現對方根本真的在很認真地和他講道理,并且發自内心地那麼覺得。
由于對方過于真誠,傅秋生失去了攻擊的力氣。
傅秋生:……
傅宴華靠在牆上,聽着蕭苟叭叭叭叭地和傅秋生講道理,尤其在聽到最後一句傅秋生你不會愛人後,嘴角含笑眼神柔和了好幾個度。
蕭苟精準又毫無察覺地踩到了傅秋生的痛點,前面的話傅秋生都能找到話替自己開脫,唯獨最後一句,他就算再不情願也不得不承認蕭苟說的是對的。
最後傅秋生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地挂斷了電話。
蕭苟自認為這是一場很大的勝利,仰着臉向傅宴華邀功:“他是不是被我罵走了?”
傅宴華用撸狗的手法撸了一遍蕭苟那頭亂糟糟的金發,笑說:“是。”
蕭苟抱住傅宴華 ,期待道:“那我帥嗎?”
其實是很沒氣勢的,也沒有那麼帥,罵人要罵的要帥,首先髒話不能少,罵的要簡單幹脆有力,力求用最短的字句給對方最大的沖擊,像蕭苟這種說教式罵人法,像小老太念經般的毫無美感可言,可傅宴華看在眼裡卻覺得可愛死了,沒有人比現在的蕭苟更加帥氣,更加可愛。
“帥,帥死了。”傅宴華語氣含笑,認真恭維,“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能罵的那麼帥氣的,你實在是太棒了。”
傅宴華誇得蠻不走心的,但是蕭苟本人作為被誇對象已經超級滿足了,他學着傅宴華的模樣,墊着腳尖捂住傅宴華的嘴巴,紅着臉道:“不準說了,說多了我也會害羞的。”
傅宴華彎腰想去吻蕭苟的唇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接通後是傅秋生有些不自在的聲音,說得又快又急,好像生怕蕭苟又從哪個角落裡冒出來一通說教。
“看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别怪我沒提醒你,小心你身邊的人,現在骨頭硬了,别到時候讓人賣了都不知道。還有讓你那個小男朋友跟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