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已經把耳機關了。蝙蝠俠想。不然他都不知道現在他的耳邊會響起多少句“說得好！”

而瑞利認為這沒什麼不能說的，已經流利地解釋了起來：“我們受到委托，需要在不慎落入空間裂縫來到這個世界的魔法石對這個世界産生重大影響之前銷毀它。”

“誰的委托？”

伊萬語調冷淡地回答：“你們世界的世界意識。”

“祂給你們什麼報酬？”

奧托想了想，說：“這個問題有點難解釋，你得到的答案或許會有點抽象，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一下你能夠理解——‘積分’。”

“‘積分’？”蝙蝠俠重複了一遍這個中文。

他掌握多種語言，其中自然也包括中文。但他尚不能完全理解這個詞在此種語境之下的具體意義。

首先可以肯定這不會是數學裡的那個積分的概念，沒有人會把這個當做報酬。而“積分兌換話費”這類的消費得到的積分是第二個被排除的，因為這顯然與他們這段時間的努力的價值不相匹配。

“準确來說，是‘系統積分’。”奧托順暢地接住了蝙蝠俠的疑問，幾乎是貼着他的話尾說出解釋，顯然他對現下這種情況早有預料，“不過這就涉及到另一個複雜的設定了。”

但具體怎麼複雜，奧托倒沒有解釋的意思。

瑞利隻好接過解釋的重任：“總之，你可以把‘積分’當成是一種……貨币。”

“一種貨币。”蝙蝠俠重複，“哪裡的貨币？”

伊萬打斷他們之間的談話，雙臂環繞置于胸前，微微擡高了點下颌。

“這不重要。”他說，“魔法石在哪？”

蝙蝠俠向他投去一個不贊同的眼神。

“這些問題都很重要。”

“……好吧。”瑞利說，“這是一個名為‘系統’的地方裡面的貨币。但再多的，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随後，蝙蝠俠從他們的口中了解到了所謂的“系統”。

簡單來說，這應該是一個獨立于各種平行世界之外的地方，裡面有着很多所謂的“員工”，而“系統積分”就是他們之間的流通貨币。

這些員工都來自于各種各樣的世界，并且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全都是在原來世界死去的人”，而且系統招募員工還有一個限制，那就是“一個世界當中隻招一個”。

積分在系統當中能夠購買很多東西，是很重要的貨币。而員工獲取這些積分的手段是做任務……而再多的消息，就沒有了。

據他面前站着的這三位巫師所說，他們并不是系統當中的員工，但因為他們所在的世界空間屏障并不穩定，所以偶爾會去到别的世界，他們也因此偶然結識了幾位系統員工。這些消息就是那些系統員工告訴他們的。

蝙蝠俠默默把這個“系統”的信息記住，決定待會就去蝙蝠電腦裡寫上些備用方案。

……

即使伊萬、瑞利和奧托都試圖盡快見到魔法石并完成世界意識的委托，但蝙蝠俠仍舊固執地不松口。直到巫師們一五一十地解釋清楚了他們的來曆（或許還有一些尚未言明但能從細枝末節中推斷出來的東西），他才終于有了松口的迹象。

“最後一個問題，”蝙蝠俠問，“你們銷毀魔法石的方案是什麼？”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蝙蝠俠似乎從這陣不算長的沉默裡悟出了什麼。

奧托：“說實話我們其實并沒有什麼計劃——你聽說過那個‘把大象塞進冰箱需要幾步’的腦筋急轉彎嗎？”

他略顯心虛地擡高了音量，眼神遊移，面上還要裝出一副幽默風趣毫不在乎的樣子：“這就是我們的計劃：闖進蝙蝠洞，找到魔法石，然後銷毀它——至于怎麼銷毀，我們還沒找到一個百分百能奏效的方法呢，哈哈。”

蝙蝠俠：“……”

蝙蝠俠：“你們毫無準備。”

低下頭，正裝作在研究蝙蝠洞的地面裝修的瑞利聞言，小聲說：“倒也不是啦……”

伊萬仍舊那麼言簡意赅：“我們打算試試厲火。”

蝙蝠俠看了他們幾秒，不知腦袋裡面轉過些什麼念頭，不過還好他最後還是微微颔首，對他們說：

“等我準備好安全的場地。”

……然後他們就被丢到了一間看上去像是用來臨時關押什麼人的房間裡，面前是從他們那堆行李裡挑揀出來的未完成試卷、羽毛筆、和标了“百分之二十龍血添加”的那瓶墨水——

“認真的嗎？”

瑞利表情古怪，拿起那瓶墨水對着白熾燈晃了晃。同時附帶鐳射工藝的墨水在燈光下閃着五彩斑斓的暗紅色光澤。

“這可是買來專門畫魔法陣用的。我平時練習都舍不得用這瓶墨水。”

“這麼高級？”奧托一下來了興趣，伸手要去夠她手裡的墨水瓶，“讓我用用！”

瑞利：“……”

“别了吧，”她把墨水瓶藏到身後，勸奧托，“倒也不是舍不得。但是你想想學校這個印試卷的破紙的破質量……會洇墨的。”

奧托收回了手：“說的也對。”

伊萬的眼神盯着緊閉的門，問：“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把這個任務做完？”

“好問題。”瑞利說。

“我猜應該挺快的吧，”奧托說，“他們找我們不是隻花了一會嗎？我們姑且相信一下蝙蝠速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