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迹部景世的洗澡都是忍足侑士管,可迹部景吾做的并不比忍足侑士差,除了給迹部景世洗頭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
可在迹部景世沒有亂動的情況下,迹部景吾還是隻用了十分鐘就把迹部景世打包出來了。
原本濕漉漉的發已經被吹幹,迹部景吾站在鏡子前把迹部景世放在洗手台上的時候,看見他們那相同的發色,相同的淚痣,相像的面容,不由眼神溫和了些。
“和本大爺一樣華麗。”迹部景吾用梳子把迹部景世的發搭理好後,滿臉的得意,誰敢說他不會照顧孩子?他大爺想做的事情有做不好的嗎?
他剛打開門,就險些和闆垣默語撞個滿懷,腳步竟是一踉跄,“你這個女人一聲不吭站在這裡幹什麼?”
“迹部君,我倒了點熱水過來,景世君剛洗完澡應該渴了。”闆垣默語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那般關切一個與她沒有半點關系的孩子,但她知道,她已經被迹部景世吸引住了。
倒真的不是為了在迹部景吾面前裝樣子,她現在一點兒都不想搭理迹部景吾,隻想好好抱抱迹部景世,讓他快些從黑暗中走出來。
闆垣默語沒有管迹部景吾怎麼想,見他不為所動,幹脆直接将水杯放到迹部景世的面前。
迹部景吾本想拒絕,可迹部景世卻已經憑着身體的本能反應,就着杯口喝了起來。
闆垣默語之前特地把水溫試好了,就怕太熱燙着,太涼凍着。現在看着迹部景世非常領情地喝起來,心裡也沒有不安了,臉上的笑也多了幾分真實。
迹部景吾卻沒有心思去看闆垣默語,隻是盯着迹部景世喝水,怕他喝多了待會兒晚餐吃不下,隻讓他喝了一半,就一把拿走了杯子。
“他要喝水本大爺自然會知道,不用你獻殷勤。”迹部景吾這才瞥了闆垣默語一眼,不料對上闆垣默語的眼睛後,看到她眼中的幾分不贊同。
“啊嗯?對本大爺有意見?”迹部景吾的語氣有些沖,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甚至有的時候樂得做個惡角色。
“嗯,有意見。”闆垣默語竟是承認了,她伸手過去就要抱迹部景世,可迹部景吾也不知怎的,下意識側過身,避開了闆垣默語。
是他邀請闆垣默語來照顧迹部景世的,可他現在好像又有點舍不得放開迹部景世了。
“既然如此,迹部君就先照顧景世君,我還有點事,先回房了。”闆垣默語收回空空的雙手,平和溫柔地挂着笑,無論是誰都能感受到那份暖意,可偏偏她面前的這兩位,都像是沒被影響到,直接掠過她身旁。
闆垣默語的房間,管家已經給她領過路,也幫她把行李帶進去了,并安排了幾個傭人服侍她,被她拒絕了。
她本已經自己搬出來住了許久,自理能力不說強悍驚人,也是不成問題的。現在讓人服侍她,她隻會覺得不自在,還得防這防那,所以她直接讓管家告訴那些傭人有多餘的時間,多照顧照顧迹部景世。
闆垣默語坐在床邊,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從裡面拿出一本日記。
說是日記,其實不過是一本冊子,很小,隻有手掌大小,卻有三厘米厚。
裡面記錄的全部是人名,闆垣默語是在學校撿到這本冊子的,本想找到失主,可她看了一眼,就認出了上面的字迹,是森川春熙的。
而她之所以會自己收起來,那是因為最近的一頁紙上,寫的是迹部景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