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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伊和格蘭菲迪在防/彈衣外面套上黑西裝。
現在是早上9點,他們兩個需要在天黑之前坐12小時的長途飛機到西雅圖,蘇格蘭在那裡等待他們的交接——不知道哥哥大人會不會給他們接機,格蘭菲迪不着調地想——然後去完成任務。
蘇格蘭果真“如春風一樣和煦”,貼心地為他們選擇了看似最輕松的那一類任務,目前他們得到的任務情報就隻有正裝參加晚宴。是談判或者私人交易嗎?那麼萊伊甚至不需要說話,隻用站在格蘭菲迪身後擺出慣常的臭臉就好,主要靠的是格蘭菲迪的嘴皮子。“不要小看這個任務啊,萊伊醬!”格蘭菲迪嚴肅地警告萊伊,一邊挑選着領帶使自己更像一個花花公子,“你的存在決定了我們的勝利!盡情展示你的保镖氣質吧萊伊醬!我專門給你挑了可以凸顯你肌肉的碼數!”
媽的,怪不得總感覺有點勒,萊伊面無表情地吹頭發,你已經把整個後勤掌握在手裡了嗎,格蘭菲迪。
“不一定是多輕松的任務。”格蘭菲迪沒有回頭,隻是聲音冷凝下來,萊伊順着聲音看進鏡子,皺着眉的情報專家還在糾結領帶,隻匆匆掃過一個“這次就不收你錢了便宜你了”的眼神,“情報組的冰酒之前也在蘇格蘭的小分隊裡,他說蘇格蘭的任務風格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比起‘計劃’他好像更喜歡‘兜底’。”格蘭菲迪終于搞好了自己的衣領,一邊找香水一邊和萊伊分享自己得到的情報,“舉個例子…這個任務可能他會讓我們來制定整個入侵和交易的細節,他負責監督,如果我們做得不好,就從他的狙擊點咻地開一槍,然後邦,”他還有閑心學着開槍的樣子朝自己噴香水,然後似乎是覺得自己頗為幽默一樣地聳聳肩,“我們兩個血濺當場。”
萊伊思考着剛剛情報專家的話,結果立刻被香水味嗆了一下,“女香?”他皺着眉問。
“我覺得你有生之年應該還達不到質疑我香水品味的級别。”格蘭菲迪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最後滿意地點點頭挑了架墨鏡帶上,“以及别質疑GUCCI,她關鍵時刻也可以救你一命。”
萊伊非常麻木,他暫停了思考兩分鐘想确實,因為這款Bloom前幾天剛剛幫助他順利地分了手。雪莉,那個戀姐的研究員仗着官大一級一天要給諸星大打十個電話,以代号為要挾逼諸星大和宮野明美分手。起先諸星懷疑這是某種考驗還在甯死不屈,很快雪莉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他這不過是垂死掙紮,就連琴酒都來找,告訴他組織禁止辦公室戀情——簡直離譜,諸星大差點當場質疑說前輩你還記不記得我是靠裙帶關系入的職啊,能不能至少編一個有邏輯的理由啊!
而且什麼叫辦公室戀情?他們難道是在什麼很合規又和諧的企業上班嗎?天可憐見他可根本沒有辦公室!
但是沒辦法,他畢竟是個卧底,總不能因為為了維持深情人設一直待在底層,何況萊伊也真心實意地覺得宮野小姐離開他會更好牽連無辜女性可不是他的家教,所以他提了一瓶香水和宮野明美吃了一頓分手飯,委婉地解釋說不太喜歡家屬過多幹涉戀情。
然後那瓶香水至少有一半被潑到了萊伊的頭上,不是明美小姐潑的,是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雪莉,要不是溫柔的明美小姐阻止了一下可能他會當場因為香水中毒而暴斃,卧底未半而中道崩殂。這就是為什麼他對這個味道非常過敏,那股茉莉花味他天天洗頭也半個月才變淡,他過了半個月走在路上會被同性要聯系方式的日子,至今想起來都會感到惡寒。
“怎麼不高興?”
格蘭菲迪帶着好奇問他,墨鏡在早晨的陽光下反光一下。萊伊隻能歎氣,他真的自認沒表露出太多情感,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看出來的。于是他隻能在走出安全屋後把嘴裡叼着的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警告自己以後盡可能别在這個人面前展露情緒。“走吧。”他轉移話題,移開目光,“趕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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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打電話?”格蘭菲迪冷靜地說。
萊伊垂眸,略顯煩躁地叼着煙,在濾嘴上留下一個淺淡的齒痕。“我們這裡你才是負責說話的那個,格蘭菲迪。”萊伊尖銳地諷刺道,“别怕,蘇格蘭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事情不會比你小時候偷噴了媽媽的香水更糟。”
不,比那糟多了。萩原研二想,因為他們兩個現在被困在羽田機場,航班目前被無限期無理由延誤中。某個不那麼重要卻破壞了不少計劃的炸/彈/犯給警方下了挑戰書,一個看上去很難但是能輕易破解的謎團,解開後發現羽田機場被安了炸/彈。
格蘭菲迪手底下的的情報網還算及時,但發過來的信息也就到這裡,後面的就是警視廳内部動向了——不不不到此為止都不是問題,不過是個小小的炸/彈,實在不行萩原研二都可以自己上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問題在于警方已經得到了消息,這樣人流量大的國際機場不能輕易緊急疏散,所以便衣來判斷局勢拆除炸/彈的應該會是某位爆處組王牌——
思緒剛剛落下,他就從人群中瞥到了一團純黑的卷毛。或許是什麼心靈感應的緣故,那團卷毛也正打着哈欠看過來。視線相交的那一刻格蘭菲迪苦笑了一下,卷毛便衣一個哈欠嗆住咳得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