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萊伊踏進實驗室。
是東京的那個,他以前沒有進來過,因為地位達不到等各種原因。這一趟美國再到芬蘭的小小“旅行”給他帶來了很顯而易見的改變——琴酒讓他去把第一批樣品送去給雪莉,“反正你們也都認識,讓她給你開個通行證,以後比較好辦。”琴酒的原話是這樣。蘇格蘭一下飛機就消失了,據說他還有一份在酒吧的兼職,不僅駐場而且擔任後廚——萊伊真的懷疑這人會不會唱歌,能請蘇格蘭當後廚的酒吧能有多正經呢。而格蘭菲迪在落地日本之後似乎有幾百個電話要接,從聯絡人到上司,他連一句再見都來不及給萊伊講,隻來得及給他留下一個受盡壓迫的無産階級的不甘眼神。于是他們倆讓專程過來交接任務的琴酒讨了個沒趣,把話撂下就走了,根本不管萊伊和雪莉之間的“認識”是種多惡劣的關系。
是的,琴酒給他布置了這種觸及組織核心的任務,而且話裡話外都是要讓他長期負責實驗室和行動組對接的意思,讓萊伊左想右想都沒想明白——他不是已經相當于進了蘇格蘭的小團體嗎,琴酒竟然還放心把這種事交給他,是他對這些權力傾軋有什麼誤解,還是琴酒對蘇格蘭的信任度其實比他想象中高不少?
反正不管怎樣,這就是他現在與雪莉面面相觑的原因。茶色頭發的小女孩一直以一種小心翼翼的審視神色端詳着他,似乎他去了一次美國把搞得小姑娘根本不認識他了一樣。在這種眼神下萊伊很難憋的住笑,但是也知道一旦他笑了小姑娘肯定會炸毛,所以沒有把這種忍俊不禁擺在臉上。
“給,”把已經錄入了信息的通行證遞給他,大權在握的小女孩猶豫了幾秒,終于吐露她那種端詳源自哪裡,“…你見過蘇格蘭了,他怎麼樣?”
“你和他認識?”不知道為什麼這讓萊伊有一種破了次元壁的荒唐感,就好像越前龍馬宣稱與日向翔陽相熟一樣。
“我們都是從小就在組織裡長大的,認識很奇怪嗎?”雪莉把手抱在胸前,似乎是鄙夷地看了一眼萊伊。
蘇格蘭是在組織裡長大的?這他倒是頭一次聽說…那也就是說有關這些組織裡故人的問題他其實可以詢問蘇格蘭?萊伊暗想。然後他回過神來,回答小姑娘的問題,“你想問什麼?他挺好的,這次帶了我們兩個新人做任務,射擊狀态也很好,”他回複雪莉的提問,“回日本之後據說去駐場了,那應該精神狀态也挺好的。”
雪莉聽了他的話似乎更加憂心忡忡,但那似乎不是能讓萊伊繼續追問下去的範疇了。于是他沒再管雪莉沉默着垂下去的頭頂,自顧自地拿出一根煙。
“放心吧我不抽。”他說,又想起格蘭菲迪欠他的那一個月的煙,兀自歎了口氣,“該我問了,你姐姐最近怎麼樣……”他面對着雪莉應激的眼神舉起雙手,“别這麼看着我,我們當初可是和平分手。”
雪莉似乎嗤笑了一聲,“身體健康,精神狀态也不錯,還要問别的嗎?”看那股氣勢大有萊伊的有字一吐出口就把他從自己的領土上趕出去的架勢。
“行行行…”萊伊後退,從雪莉的領土退出去,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如果他以後會負責和雪莉實驗室的交接,那他就要做好在日本常駐的打算。這和他的目的不太相符,因為他要查麥卡倫,而日本分部已經被證實了希望渺茫。在這裡繼續走下去隻有兩種結果,證明這條路是死路,或者證明這條路另有隐情。
如果蘇格蘭和雪莉相熟,他倒是能安心不少。他希望如果他現在追查的方向是通向絕路的,有一天他如果真的暴露了,蘇格蘭能護着宮野明美周全——萊伊直到現在仍然對她抱有愧意。因為他現在得到了關于自己要追查的事的線索,就必須要追查下去才行。
即使那線索隻是“你抽煙很像一個人。”
66
降谷零踏進公寓門。
毫不意外他是最後一個到的。自從拿安室透的身份和貝爾摩德打上線之後,他以前暗無天日的工作環境好像被徹底改變。女明星現在像剛剛得到趁手玩物的貓咪,對他新鮮感正盛,正處在他想知道什麼都願意透露一二的時期。安室透哪能錯過這些秘密,更何況大部分和他們追尋的那個組織有關,于情于理降谷零也沒法拒絕。
于是降谷零過了一段充當女明星身旁的小白臉的日子,過得他痛不欲生——好像他充當了女明星在日本雇傭的地陪一樣,用秘密和情報。好在他也确實得到了相襯于付出的收獲,他們必須嚴肅起來正視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