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平台鎮的西街相較于東街冷清一點,打理起來也方便。
沒多久,西街的老百姓也逐漸自在起來。
蕭喜和朗月再一次踏上了回程之路。
朗月腰間的黑柄劍忽的顫起來,震出微微的劍鳴,朗月敏銳地用衣袖遮掩住劍的動靜,他還用手按耐住劍鳴。可無論他再怎麼身手敏捷,這些都逃不過蕭喜的法眼。
朗月對她道:“我忽然想到我有東西落在了剛剛休息的那座茶館裡,我需要去尋回來。”
蕭喜笑了笑,她擡頭看向朗月,卻見少年閃避的目光。他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這人......說個謊都這麼假。蕭喜在心中無奈地吐槽道。
朗月本以為蕭喜會要和他扯些沒頭沒腦的話,誰知這次她卻格外爽朗。
蕭喜欣然答應:“行啊,不過要快去快回啊,晚點的時候我還有事要找你。”
蕭喜看了看四周,看到了一家面館攤子,就說:“我就坐在那裡等你,行嗎?”
朗月循着她的目光看向攤面,隻是淡淡點了點頭。
後來,眼見少年離去的背影,蕭喜叫住了他。
“喂,無名氏,我還沒有和你說要不要和我交個朋友呢!以後說不準能互相有個照應啊!”她對他揮了揮手。
“交......朋友?”朗月垂眸喃喃自語。
朗月沒有回頭看她。
蕭喜看他沒有回答,又喊道:“你還沒有告訴你的名字!我叫蕭喜,歡喜的喜,不介意的話,你也可以喚我阿喜啊!”
“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也沒關系!若是我們下次還有機會遇到,你一定要告訴我,說好了啊!”
少年有些怔住,他停住步伐,此時少有的風兒吹拂過他的衣擺和烏發,他回眸而去。
“我知道了。”
朗月應她。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此刻之後,朗月沒有再回過頭,他的挺拔身姿在蕭喜的視野中越去越遠,逐漸淹沒在了茫茫人海裡。他個子那麼高,此時也被越來越遠的距離吞沒了。
蕭喜問面館的老闆要了些酒水,她撐着腦袋看向人群,笑着搖搖頭,心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哎,離别是常事啊,不知以後還會不會見面......或許他壓根就沒這麼想過。”
“仙機門......”蕭喜紅着臉蛋,喃喃自語。想着想着就暈了過去,醉紅的臉蛋貼在木桌面上,睡得十分舒坦。
其實,蕭喜看到的正在遠去的“朗月”隻是障眼法,而真正的朗月在不久前就悄悄移步到了面館不遠處的一個隐蔽的巷子裡。
在這裡,恢複了不少精力的芍七從黑柄劍裡出來,他神情嚴肅地對朗月行門禮,道:“小公子,仙機門來了消息。”
“師父?”朗月不明白這個時候師父為何要尋他,恰好在平台鎮之事結束之後......他明明還沒有将這次平台畢方的事情回信到門中。
莫非仙機門早就知道他們的動向了?或許,真相更加駭人,仙機門可能一直在暗處監視着他們的動向。
想到這裡,朗月不覺警備起來。
“師父說了什麼?”
“要小公子您立刻前往滄淩城,那裡将有異端,形勢十分嚴峻。”
“滄淩城?”朗月似乎想到了什麼,“蘇且光......”
他雖然早就歸于仙機門,但他是個十分特殊的例子,對于外界的動蕩和人事,他的師父都會故意告訴他。而蘇且光就是其中之一,蘇且光是他父親的義子......
名義和輩分上講,蘇且光算是他的兄長。
“師父可交代了何時出發?”
“現在。”芍七謹慎而言。
“門主還交代了,讓你在離開平台鎮前解決掉所有不該有的麻煩。平台鎮和仙機門的事情不可讓外人知曉。我看,您應該對那個蕭喜采取些措施。”
見朗月沒有及時回答,芍七又強調了一句:“這是門主的意思。”
“我知道了。”
他踏出巷子半步,在這個角度,他剛好可以看到在面館攤面熟睡的蕭喜,不同于之前在神廟的是,這次她看起來睡得很沉。
他垂下眸子,修長的睫毛掃下,掩住眸中不可言說的惆怅。
“朋友嗎......”
芍七和朗月走進攤子,不知不覺間他們就出現在了蕭喜的背後。
朗月回到當初的冷漠模樣,手段十分利索地在蕭喜的背□□位點下重重一道消憶咒。
“走吧。”
語氣不見情感。
芍七并不知其他,也沒有察覺到小公子言語中的半分情感,隻覺一切如初,不曾變化過。不過,他覺得沒有變的可能隻是小公子,而他......應當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