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王放下酒杯,轉過頭看向韓雨仙,略有些嘲弄的說道:“四姑娘好眼力。”
韓雨仙料定堂堂王爺不會在宴席上拆穿她,“厲王過獎了。”
盧三郎略作沉吟道:“說起來四妹妹同王爺一樣都是年少離家,王爺去年大勝歸來,四妹妹平安歸來。”
韓雨仙可不敢高攀厲王,“我同厲王怎可相提并論呢?”
衆人以為她因着彼此身份自謙,卻不想她接着說道:“厲王回京,舊友尚在,垂釣品茗吃酒好不惬意。妹妹我的舊友一個都不見了,遠嫁他鄉,再見一面也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姚澈怕厲王不知她們關系,說道:“哎,我家二妹、鄧二的四妹妹和這位四妹妹是閨中密友,如今一個個都出嫁了。”
韓雨仙端起面前的果子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收回愁緒,立刻換了一張臉,看的厲王歎為觀止。
“三位兄長,我可是都猜對了,這禁步誰來付賬啊?”
“說吧,多少銀子?”姚澈說着就去拿身上的錢袋。
“六百兩!”
“六百兩,四妹妹你别是唬我們的吧?”
“盧三郎,我四妹妹可沒诓騙你們,确實是白銀六百兩。”
這三人同韓家兄弟交情頗深,自然也了解錢修蓉的脾性,隻當是嫂妹二人合夥打趣,遂看向郭霓。
郭霓看他們的目光,隻得開口道:“她倆并未說謊,确實是六百兩。”
厲王擡了擡眼皮,不動如風的語氣道:“本王來付吧,正好也想見識下六百兩的玉墜。”
在座的三人都訝異的人看向他,厲王可不是這麼随和的人啊,三人眼神交流了一番不再言語。
韓雨仙自是沒有看出來他們之前的眼神交流,隻有碰到冤大頭的欣喜之情,“擇日不如撞日,那厲王咱們散席了就去玲珑閣如何。”
厲王抿嘴一笑,“你還怕本王跑了不成。”
“那倒不是,隻是我身為女子出門不易,這本是我準備送給祖母的壽禮,不能誤了日子。”
“那散席了咱們同去如何,都來見識下這六百兩的玉墜。
散席後一行人去了玲珑閣,盧三公子和鄧二公子另有事辦未随行,到了玲珑閣直奔第二道院落。
她指着錦盒裡的翡翠玉墜子,“王爺,這就是我看上的玉墜,掏銀子吧。”
厲王同婦人颔首,從胸口拿出來一張銀票,放到了婦人手裡。
婦人作揖,朝韓雨仙道:“姑娘請随我去廂房驗貨吧。”說完三個女子同去了。
姚澈站在窗邊,做作的伸出手探了出去,“也不知今日刮的是什麼邪風,你居然來給姑娘買東西?”
厲王悠悠的看了他一眼,“慎言,韓霆若是聽到你這話怕是要給你一拳。”
“你難道真的是因為是韓霆的妹妹?”
回應姚澈的是一片沉默,他也就有些拿不準厲王的心思。
韓雨仙捧着一個錦盒進來,柔柔的行禮,“仙兒在這裡多謝王爺和姚大哥哥啦。”
“不必謝我,出錢的可是厲王。”
厲王依舊肅着一張臉,對着韓雨仙伸出手。
韓雨仙以為他要拿走錦盒,抱着錦盒的手一縮,“這不是說好的彩頭嗎?王爺不會言而無信吧?”
厲王蹙眉,一字一句道:“本王給了你一千兩。
韓雨仙似剛想起來,張了張嘴,“啊,王爺恕罪,一時高興,忘了。”她樂呵呵的從錦盒裡拿出放在上頭的四張一百兩銀票,整齊摞好放在了厲王手裡。
厲王擡了擡眼皮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握住放在他手上的銀票,放到了胸口。随後起身,繞過三人,往門外走去。
姚澈随後跟上,她們三個人也緊随其後,在玲珑閣門口辭别行禮,坐上了各自的馬車。
錢修蓉壞笑着一挑眉,“喲,你都想再見厲王了?”
韓雨仙擡起一雙清澈的眼睛,“是呀,厲王财大氣粗,下次要是還有姚家哥哥這麼好騙的人在就更好了,說不得我又看上什麼舍不得買的東西呢?”
郭霓掩唇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