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仙派人在厲王府守了一天,厲王一直到宮門下鑰才回府,她也隻好第二日才上門去賠罪。
如果說昨日的她是帶着幾分小心謹慎、内疚不安,那今日就是帶着被權勢欺壓的憤懑不平,今日的她是不得不來。
昨日的聖旨風波帶來的唯一好處,大概是她們進厲王府少廢了不少口舌,表明身份後便暢行無阻。
厲王一個武将,府中居然是南方園林的設計,五步一景。二人被下人帶到了前院的花廳稍坐。
二人守禮端坐,一杯茶喝的見了底,厲王才姗姗來遲。
二人放下茶杯,上前屈膝行了萬福禮,“臣女見過王爺,王爺千歲。”
厲王手心朝上,擡了擡手,面無表情道:“不必多禮,平身坐吧。”
韓雨燕見他面色不虞,但也不由她多言,隻好再上前行禮道:“臣女與妹妹貿然前來,多有叨擾,然事急從權,還望王爺見諒。妹妹年幼,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厲王寬宥,臣女在院外等候。”換言之,你歲數不小了,别跟個小姑娘計較了。
蕭肅羽擺了擺手放走了韓雨燕,他擡頭看了看下首的韓雨仙,三分譏諷道:“不知道四姑娘有何賜教?”
韓雨仙深知得罪于他,今日斂去三份性子,低聲道:“王爺恕罪,臣女言行有失,得罪王爺此為一罪;王爺出手相助,卻沒有知恩圖報,此為二罪。今日臣女就是來給王爺賠罪的,懇請王爺大人有大量寬宥于我。”
蕭肅羽扯了下嘴角,吊兒郎當的語氣道:“既然你知道你有罪,那你準備怎麼賠罪?”
說起這個韓雨仙立刻漲了幾分士氣,她讨好的說道:“臣女前日在西市碰巧找到一匹汗血寶馬,獻給王爺。此馬名貴,世間少見。”
蕭肅羽則是全然不信,汗血寶馬時間少有,一個連買個與玉墜子都要使心計找冤大頭的人,怎麼可能買得起價值千金的汗血寶馬。
話雖如此,他仍是順着她的話問道:“如此稀罕之物,也能碰巧被你找到?”
韓雨仙信誓旦旦道:“是的,汗血寶馬已經牽到王府的馬棚去了,王爺現在就可以去看看。”
她買到的可是汗血寶馬,那馬鋪夥計親口所說,還能有假!
蕭肅羽對這汗血寶馬卻沒有半分心思,看她幾欲起身,恨不得此時帶他去馬廄看去,他手指示意按下了她。
看她坐下,他笑着說道:“不急,本王另有要事說與你聽。”
有一樁大事要說給你聽呢,他迫不及待要看她的反應了。
“王爺請講。”
“昨日賜婚的聖旨被我奪走.....”
韓雨仙立刻接道:“臣女絕無怪罪王爺之意,王爺盡力而為,随鬧出了一點動靜,但不足為提。”最重要的是婚事未成,被人嘲笑幾日也不打緊,反正總有新的事情蓋過去的。
蕭肅羽歎了一口氣,假作歉意道:“看來你還是怪我這事情處理的晚了。”
韓雨仙正想回并無此意,卻被蕭肅羽攔了下來,“父皇說既然已經頒了聖旨,斷沒有收回的到底,但四姑娘又不想做本王的王妃,所以本王,便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不知為何韓雨仙突然感覺汗毛直立,她一字一句問:“不知王爺想到了什麼辦法?”
“本王讓父皇把聖旨上的王妃改成了側妃。”
韓雨仙聽完隻感覺‘嗡’的一聲,頭昏了,她厲聲道:“這怎麼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蕭肅羽倒是很滿意她的反應,緩緩解釋道:“四姑娘有所不知,這聖旨經翰林院拟好,那就相當于朝中官員都知道了,無故收回,你有沒有想過丞相大人在這朝中得面對多少非議,還有你......”
“我如何?”
“賜婚又被收回旨意,你的名聲可就完了,你不想嫁到高門大戶倒是無所謂,但你韓家其他未婚的姑娘呢?遠的不說,就說院外你的那位表姐,在這京中還有人敢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