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燕強忍笑意道:“二嫂嫂你口裡的娘家大嫂倒是天上有地上無的,改日還真要拜見一下嫂嫂。”
“這可說不好了,我大嫂随我大哥外地赴任去了,等她回來我探親帶你們同去。”
三人剛到瓊芳苑,丫鬟端了茶點上來,錢修蓉另吩咐了去取她的嫁妝箱子,找閨中的騎裝。
一串腳步聲從院外由遠及近的傳來,來人是聽雪堂雀兒,手裡捧着一個信封走了進來。
俯身行禮,“見過二少夫人,兩位姑娘。”
韓雨仙以為聽雪堂出了什麼事,問道:“雀兒,你捧的什麼來?”
雀兒上前了幾步,呈上了東西,“回姑娘,是厲王府的人送來的信封,另傳了話來說:姑娘在西市買的馬,那夥計算錯價了,這是退給姑娘的銀兩。”
韓雨仙伸手接了過來,對雀兒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雀兒低着頭退了出去。
錢修蓉剛才沒聽到這一章,遂問道:“這是什麼?妹妹何時買了馬?”
怕她回答不好,韓雨燕想了想,把時間線錯亂了下,說道:“此時說來話長,上次在靖安伯府,仙妹妹為了我請了厲王相助,這才買了匹馬作為謝禮。”她眼神示意了下韓雨仙,話都是真話,也可免些麻煩。
韓雨仙默許了她的話,“是的,是送厲王的謝禮,這汗血寶馬還是我跟姐姐一同去挑的呢。”
錢修蓉頗為震驚,驚訝道:“汗血寶馬?你們從西市買了汗血寶馬?”
話音未落,韓雨仙打開了信封,裡面放着兩張銀票,一張五百兩一張一百兩,她不解的轉頭看向韓雨燕,“這怎麼退了這麼多錢?汗血寶馬這麼便宜的嗎?”
“妹妹也不知,難道厲王……”
錢修蓉看到銀票有些明白了過來,問道:“你們二人買這汗血寶馬花了多少兩銀子?”
“八百兩銀子。”又看了看手中退回來的銀票,“現在還退回了六百兩,難不成這汗血寶馬隻值二百兩?”
韓雨燕這時已經明白了過來,拿着手帕遮住了半張臉,“咱們兩個傻子,被人騙了。”她整張臉羞的通紅,用帕子蓋着不肯松手。
韓雨仙不解道:“不是說汗血寶馬世間難求嗎?”别說現在隻花了二百兩,就是八百兩也不貴呀?
錢修蓉歎了口氣道:“傻妹妹,那根本不是汗血寶馬,是馬販子拿普通的馬冒充的,二百兩都是高價了。”
“可那個夥計都說了是汗血寶馬,他們這可是欺詐,不怕我們報官嗎?”
“他們可不怕,他騙的就是你們這種不懂馬的人,就是報了官他可以說這匹馬名字叫汗血寶馬,是你理解錯了,最多把錢退你罷了。”
韓雨燕問道:“二嫂嫂,那馬我與妹妹親眼看到留了淡赤色的汗,這也可作假嗎?”
錢修蓉年長些,聽說過這些把戲,“不過塗些顔料在馬皮上,出了汗混合顔料,就做出來這種假象。”
韓雨仙這下明白了過來,兩隻手捂住了臉,“虧得我那日還信誓旦旦的跟厲王說,我找到了汗血寶馬,厲王指不定怎麼笑話呢?”
錢修蓉安慰道:“厲王今日才派了人來,想必是剛發現這匹馬是假的。我猜厲王是為了去給你挑選馬,順路看了看你買的馬,這才發現那是匹假的汗血寶馬。”
“可若這汗血寶馬真的世間難尋,那厲王應該當時就知道了,今日隻是剛好想起來了而已。”
“無論如何,你這禮算是白送了,這幾天另備好禮,三日後當面送給厲王就是。”
韓雨仙恨不得仰天長歎,上一次尚且需要汗血寶馬才能夠得上賠禮,這次再加上謝禮,可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可送的了。
厲王家大業大,汗血寶馬都不值得他着急見上一見,她這靠着月例和父母過活的閨閣窮苦女子,還能拿什麼送!
她洩氣地伏在了韓雨燕的肩膀上。
唉!實在不行給厲王立個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