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叫銀子他們進來嗎?”楊旭順勢坐到了床頭,把趙望軒的上半身扶起來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不用。”趙望軒聲音黏黏糊糊的,顯然是還不太情形。
“你發燒了,有沒有藥?”
“後遺症,治不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身邊是熟悉的人在,他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不少
“咳咳,說來話長。”趙望軒感覺自己的體力恢複了些,企圖直起身子坐起來,确手一滑撲在了楊旭身上。
不知怎麼回事,楊旭覺得周遭的溫度好像更高了,兩人接觸在一起的身體也升起了别樣的溫度。
可能是被自己的失态羞紅了臉,原本臉色就通紅的趙望軒仿佛要燒起來了般,脖頸間是楊旭緊促的呼吸聲,吹的細小的絨毛癢到了心間。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貪戀這懷抱不想離開呢?
“你、你沒事吧?”面對十惡不赦的歹徒都能冷靜開槍的楊旭,竟然在此刻體驗到了難以冷靜思考的感覺。
“沒事。”趙望軒低沉的聲音貼着楊旭的耳朵傳過來,能夠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聲,感受到他呼出來的氣流掃過,讓楊旭渾身不自在起來。
兩人以這種奇怪的姿勢僵持了一會兒,楊旭才後知後覺的把趙望軒扶起,讓他靠着牆坐好,此時的趙望軒已經清醒了許多,說話也逐漸清晰流暢起來。
“楊旭,你怎麼會來青州?”趙望軒擡起纖細的手臂抹了抹額上沁出的汗,好像比在章城的時候更瘦了。
“趙兄,這可是說來話長了,你身體不要緊吧?”楊旭擔憂地望着趙望軒單薄的身子,眉頭緊皺。
“不要緊,我奉命來青州辦差,但是身體不争氣,吃了大夫給的藥,這是正常的後遺症。”說着又咳了起來,聲音更加嘶啞了。
“什麼藥啊?什麼偏方你都敢吃啊,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楊旭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趙望軒根本不拿自己的命當回事,身體一直好不了絕對是作的。
“你說說你,京城這麼好的地方你不好好呆着,非得到處跑,去完章城去青州,真把自己當神仙了!”楊旭越說越氣,聲音不自覺的就提高了。
趙望軒怕驚動側間的元寶,上去就用手捂住了楊旭叨叨不停地嘴。
再次拉進的距離和手掌中心柔軟的觸感都讓趙望軒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對勁,心跳的越來越快,他分不清這是後遺症還是别的什麼了。
“你小聲些,元寶就睡在隔壁。”趙望軒尴尬的收回手,重新端坐了回去。
“嗯、嗯。”
“對了,我有事要同你說。”楊旭掙脫開紛亂的思緒,拉回到正軌上。他将自己如何撿到蔡懷仁、又如何來了青州挑挑揀揀地大緻說了說,隐瞞了信件由來,隻說是自己機緣巧合下找到的藏寶圖。
“呵,這藏寶圖畫的我還真認識。”趙望軒仔細看了看那張地圖,嘴角扯出了一抹譏笑,“這不就是皇宮裡的禦花園麼?”
楊旭聽到這個結果也是震驚了一番,倒是不是覺得禦花園裡有寶藏這事,而是無法想象禦花園裡面的東西有什麼是能夠穿越回去的呢?
趙望軒見楊旭皺眉思索,很苦惱的樣子,寬慰道,“或許是哪個從宮裡放出來的下人畫這圖來蒙人的。”趙望軒輕笑,又細看了一下,“不過這畫圖之人的筆法倒是特殊,我還未曾見過,或許是個畫師也未曾可知。”
“或許是吧。”知道地點在哪裡了,不管有沒有可能總得去看看才能得知,這京城是非去不可了,不過去京城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辦。
“趙兄,蔡懷仁這件事我覺得有蹊跷,你比我聰明,幫我分析分析?”
“我記得在章城的時候就跟你說過不必叫我趙兄呢?叫我望軒吧。”
“望軒,那你還連名帶姓的叫我呢,可我就兩個字,怎麼能親近些稱呼呢?”
“不如我給你取個字?就叫東升怎麼樣?”
“不行不行,太難聽了,要不叫我旭哥吧。”楊旭說着,擡眼就見趙望軒在一邊偷笑,才反應過來這是拿他開玩笑呢,嘴角不自覺也揚起了笑,“好啊你,打趣我,叫聲旭哥來聽聽!”
說着作勢就要撓趙望軒的癢,趙望軒一邊側身躲着,一遍求饒“旭哥旭哥,别鬧了!”
小聲笑鬧了一會兒,楊旭又講起了今夜探聽到的事,“青州這個劉辰劉大人不是個好東西啊,恐怕蔡懷仁毒殺百姓這件事真是被陷害的。”
“你想要管這件事嗎?”趙望軒聽完事情始末,臉上表情淡淡的,隻是詢問楊旭的意思,好像楊旭要管的話他才會幫忙,對這件事本身并沒有什麼興趣。
“我肯定要幫的,先不說蔡懷仁一路上也幫了我不少忙,就單從他大善人這個身份來說,我就一定得幫他查清真相,不能讓好人寒心。”楊旭表情凝重,語氣堅定。
見楊旭執意如此,趙望軒輕歎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便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