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軒,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好了,幹正事吧,幫我把紙筆拿來,我說你寫。”
楊旭把案幾搬到近前,準備好紙筆,便按照趙望軒所說的磕磕絆絆的寫了起來。
“青州實力雄厚,鹽糧衆多,其中的關系也相當的複雜,劉辰能夠坐穩郡正這個位子肯定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手段。這段不用記,挑重點。”趙望軒看他寫的又慢又醜,忍不住提醒。
“哦。”楊旭悻悻地換了一張新紙。
“蔡氏是先前第一鹽商,實力雄厚,梁氏短短時間之内能趕上說明有人暗中支持,這個人就是劉辰,為的是先在鹽商之中制造出内部對抗。
梁氏與劉辰捆綁極為緊密,假設蔡懷仁是被誣陷,梁氏和劉辰的可能是最大。這對劉辰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首先蔡懷仁作為知名大善人,擁有極高的聲望,使得百姓之間劉辰的聲望遠不如蔡懷仁,要推行政策也好,管理也好都會受到阻礙。
蔡懷仁本身又是一個不知變通的老古董,不懂鑽營人情世故就導緻劉辰本人雖然是青州郡正,能拿到手的油水其實并不多,蔡懷仁一旦倒下,自己人梁氏掌控了鹽商,那就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自此出掉蔡懷仁,錢權兩得自然勾得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我是學不來。”楊旭聽得直搖頭,心裡一邊感歎趙望軒真厲害,一邊帶入自己,覺得還是暴力更直接,他轉頭虛心請教,“可是這隻是咱們的猜測,即使這是真的我們又怎麼把事情攤開在大衆面前呢?”
“自然,想要真相大白于天下,就得拿出足夠說服衆人的證據,接下來就得靠你了旭哥。”趙望軒輕笑,伸出手示意楊旭給他把茶水端過來。
楊旭不知道為什麼,端水的動作行雲流水,自己也沒覺出異樣,“要我幹什麼?”楊旭摩拳擦掌。
“先去梁家看看吧。”
聽完趙望軒的計劃,楊旭換了一身衣服,沒等第二天直接去了梁府。
這次他還是得演一場戲。
楊旭憑借高超的身手先把梁府的大緻情況摸了一圈,随後直奔梁遠甯的房間。
此刻的梁遠甯正睡得熟,懷裡還抱着一個圓滾滾的包袱,不知道裡面裝着啥。
楊旭用匕首插進門縫将門栓輕輕撥開,緩緩開門溜了進去。
環視一圈屋内環境,握緊匕首直奔床上的梁遠甯。
一隻手捂住口鼻防止出聲,一隻手将匕首橫在了梁遠甯脖子上。
“别出聲,我今夜隻求财,不害命。”驚恐的梁遠甯被捂住口鼻的瞬間就驚醒了,發不出聲音又感受到脖子上的涼意,那是動也不敢動,隻能拼命瞪着眼睛往身後看,想看清楚身後是誰,伸着脖子看了半天,眼裡血絲都出來了愣是隻看到了一身黑,一點特點都沒。
聽到楊旭說不害命的時候,梁遠甯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嗚嗚兩聲表示自己知道了不會喊了。
“聽說你是這裡最大的鹽商,一定有很多錢吧。”楊旭壓着聲音輕輕說道。
“嗚嗚。”梁遠甯猛地點頭。
“屋裡有沒有藏什麼值錢玩意兒,拿給我!”
梁遠甯掙紮着指向房間裡的博古架,楊旭把他嘴堵上,五花大綁了起來,走過去欣賞了一圈,總結,他對古董一竅不通。
“哪個是最值錢的?”
梁遠甯的頭上上下下地指揮着趙望軒,直到他的手指向了一個橙色的罐子,梁遠甯才開始猛猛點頭。
楊旭端詳着這個橙色玻璃罐子,怎麼看怎麼像一個俗氣的大玻璃花瓶,可能玻璃在古代比較稀罕吧。
秉持着不拿白不難的原則,楊旭欣然收下了,打算拿去送個趙望軒。
楊旭謹記自己的人設,把房間裡裡外外搜了一個遍,還真讓他找到了個眼熟的東西。
這東西藏得很深,就在博古架隔闆的後面,是一個嵌在牆裡的暗格,打開之後裡面是個小瓷瓶很想黃非會用來盛各種藥的小瓶子,不管有沒有用先拿了再說。
他背對着梁遠甯,看似在搗鼓博古架上的東西,實則已經打開暗格,把瓶子裡的粉末倒了一些進玻璃罐子裡,量很少,幾乎看不出來瓶子裡少了東西。
“就這?銀票呢?金子呢?”楊旭把暗格恢複原樣之後開始逼問其他錢财,主打演戲演全套。直到搜刮完了一切,匕首都要插進喉嚨裡了也吐不出别的東西的時候,楊旭才放過他,把人批暈,恢複原樣,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