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揪起一絲心疼。

轉身剛想出口安慰，卻聽見她悶聲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咬着唇瓣帶着略微重的鼻音，“我給你擦掉。”

她慌忙站起身，或許是動作太猛，虛弱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差點撞到床角。

齊奕秋本能拉住她的手臂，反作用力下他們頃刻間靠近，鼻息吹拂着彼此的臉頰。

他甚至能夠看清她眼尾紅痣的紋路。

周卿雲慌忙後退，手臂卻還被他緊抓着，瞬間扯到脖頸處的傷痕，發出一聲細微的驚呼。

他終于注意到她脖頸處的傷痕。那條紅痕鮮豔奪目，纏繞着她白嫩脆弱的脖頸，如同把她栓住的繩索。

齊奕秋眼眸漸漸幽暗，内心深處是無法平息的煩躁。

“扯到傷口了？”他突然開口，“我看看。”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顱，露出羊脂膏般的脖頸，宛如待宰的羔羊。

他的目光頓了頓，傾身湊近。

那副挂在鼻梁間的金絲眼鏡，順勢輕微滑落，遮擋住眼眸裡的異樣神情。

周卿雲似乎覺得奇怪，想要避開他的觸碰。

“别動。”他壓着嗓音哄道，“乖一點。”

周卿雲從未見過他這副陌生的模樣，瞬間愣住不動。

他的指尖輕輕掠過那道傷痕，帶來一股刺骨的寒意，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他反複摩挲着紅痕，似乎有些愛不釋手。

齊奕秋發現本來應該為她感到難過，但是内心深處卻滋生一絲莫名的歡愉與嫉妒。

他深吸一口氣，滿鼻腔的甜膩滋味，是頂級廚師也制作不出來的甜美糕點。他情不自禁用舌尖舔舐唇瓣，那似乎是某種食欲，真正的食欲。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沸騰。

【嘶！果然是變态】

【我都開始心疼主播】

【我比較想知道他們三個誰更病态（攤手）】

【這對也好帶感。】

【隻有我看不懂齊奕秋為什麼突然這樣嗎？】

周卿雲似乎被他的舉動吓到。

“姐夫?”她語氣裡帶着濃烈不安，“你真的沒事嗎？”

齊奕秋回過神，緩緩收回停留許久的手指，慢慢放開她的下巴。

“剛剛那裡沾了頭發。”他扶着金絲眼鏡解釋道。

周卿雲明顯松了口氣，重新躺回病床，仍然有些害怕他的接近。

齊奕秋盯着她，眼神裡有劇烈的掙紮，而後歸于平靜。

林霧要忙的事情太多，根本沒時間記得那個無關緊要的承諾。

他現在正在翻看新的筆錄。那是關于賢德中學事件的調查資料。最近，他們獲得了一些新的線索，也找到了一些與此事有關的新證人。

女警官也在辦公室裡，她坐在椅子上，認真地看着手中的資料。突然，她發出一聲不滿的咒罵：“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他們一群學生，怎麼會有如此惡劣的行為？”

林霧擡起頭，用深邃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然後低頭繼續翻閱資料。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人性如此。”

女警官被他的目光和語氣吓了一跳，她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林霧的眼神冷冽如刀刃，仿佛能夠看穿人心。那是一種對人性深度的洞察和冷漠。

她覺得自己看錯了。她重新閱讀資料，選擇忘掉這件事。

“咦?周卿雲?”女警官呐呐自語，“這不是那天那個姑娘嗎？”

她面前突然站立着一道身影，靜靜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