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叫的狗會咬人。”周卿雲用平靜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注意到她皺着眉,拉扯了一下手腕,似乎感受到疼痛。
楚良眼眸裡閃過一絲波瀾,放松對她的禁锢,輕柔扶着她的腰,仿佛捧着一件易碎品。
“你不怕死?”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裡帶着些讨好。
周卿雲終于側目,凝視着他許久,如同一張細密的羅網籠罩着鳥雀。忽然,那雙眼眸彎曲如月牙,眼尾紅痣輕微顫動,恍若晨曦裡的一道暖光。
他們根本是兩種溫度,無法完全交融。這樣的想法讓楚良感到額外煩躁,試圖想要抓住她的身影。
“那你怕死嗎?”她笑着反問。
楚良按耐不住摟緊她的腰肢,嵌合進自己的身體。他的内心終于得到了完滿,發出了一聲無聲的歎息。臉頰貼在她的頭發上,感受着柔軟和溫暖。心靈得到前所未有的甯靜。
“現在不怕了。”他的臉埋進黑發裡,輕輕嗅聞着氣息,祈求道,“你殺了我吧。”
周卿雲沒有反抗,而是順從地伸出雙手,輕輕地環住楚良的後背。
心跳在她的擁抱中更加猛烈,仿佛有一股暖流,穿過自己的身體,引起了一陣輕微戰栗。
隻聽到她平靜的回答:“我不是變态,我也不喜歡殺人。”
他努力平靜,聲音粗粝如往常,緊緊擁着她的身軀,道:“我隻能死在你的手裡。”
“神經病。”周卿雲松開手,想要推開他。
楚良牢牢按着她即将撤離的手臂,瘦削蒼白的身軀迸發出力量,挽留着他的解藥。
他愈發渴望待在她的身旁,獲得短暫的甯靜。因此他是不可能放手的。
離岸的魚遇到一場轟轟烈烈的瘋狂暴雨。
活過來了。
周卿雲緊緊咬住他的脖頸,讓他無法忍受地顫抖起來,連呼吸都變得紊亂無序。然而,他咬緊牙關,堅決不放手。
隻能低下頭,渴求地親吻着她的發間。
輕柔地滑過她的發絲,帶起一片溫柔的漣漪,偶爾無法控制加重力度,内心深處的情緒暴露無遺,仿佛周卿雲是需要細心呵護的病患,而他才是治愈她的醫生。
他的吻沿着周卿雲的頸線一路向上,卻始終不敢觸碰到她的臉頰。
但是身體是騙不了任何人。
周卿雲詫異地擡起頭,眼眸裡盛滿狐疑。
“你……”她聲音終于有了情緒起伏。
楚良驚醒,同樣發覺身體的異樣,心髒不斷跳動,血液燃燒沸騰。
他下意識要伸手推開她,眼眸卻始終追逐着她的身影。
此刻,她的臉頰染滿绯紅,映襯着她唇瓣一抹鮮血,仿佛懷裡采摘了一顆沾着晨露的草莓。
他們似乎有了一些交集。
他意識到此事,無法控制熱潮,拉住她的手腕,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吻住她的唇瓣,小心翼翼舔舐掉自己污濁的血液。
撫摸着她微微顫抖的手腕,楚良内心深處一陣翻騰,心底深處産生不安和渴望,如同被禁锢在迷霧中一般,無法擺脫這種糾纏。
忽然聽到一聲無奈的歎息,陌生觸感在他唇間輕盈地遊走,撬開他的唇瓣,勾纏着他的舌尖。他的身體瞬間被電流貫穿,前所未有的愉悅湧上心頭。
被壓着肩膀,導緻他仰起頭,承受着她舌尖的探索。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她的手指在臉頰上輕輕滑過,帶起一陣陣顫栗。楚良生不出一絲惱怒,反而愈發渴望濃烈的接觸。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怎麼了?
他情不自禁擡高她的腰肢,僅存的理智不敢讓自己失控,内心懼怕着她的入侵,但是他的舌尖卻牢牢糾纏着她。
周卿雲移開臉龐,喘着氣,绯紅着臉平靜道:“這才是吻。”
“不是要兩清嗎?”楚良迷茫擡頭,按耐不住再次吻住她,重重掃過她的舌根,眼眸頗有些着迷。
周卿雲推開他的肩膀,拉出一絲銀線,呼吸紊亂,眼眸泛起漂亮的波瀾,道:“那你還要招惹我嗎?我可會吃了你。”
他愣了一瞬間,盯着她清冷的眼眸,忽然死死抱緊她的腰肢。
周卿雲眉眼彎曲,眼神逐漸溫和,聽着耳邊響起的鐵門開合聲,輕輕落下一吻,呢喃道:“先演出好戲吧。”
楚良還沒想清楚,察覺到她要撤離,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的脖頸,卻忽然感覺眼前閃過一陣黑影,疼痛襲來。
他模模糊糊看見那個男人冷峻的臉,嫉妒到扭曲。
看着周卿雲瞬間怯懦惶恐的陌生神情。
似乎意識到什麼事情,瞬間笑起來,原來她不是喜歡那個男人啊。
那麼被她利用一番又何妨呢?
至少她在他面前從不戴着那張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