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夠相信你?”季窈的語氣軟了些,但仍充斥着濃濃的戒備與不信任。
源于恐懼。
“可是你别無他法。”晏殊一語道破她的窘境,“你現在的行為,估計還在她的預料之中。”
季窈咬了咬唇。
“我不能保證殺了她,同時對你們也不過是交易,但這是最好的選擇了,畢竟我可是十分喜歡……呢。”多麼令人愉悅的癫狂,多麼戲劇性又真實的表演。
“好。”季窈橫下心。
“既然答應了就拿出點誠意吧。”晏殊含笑,“這場幻境其實很不錯,我期盼後面的劇情。”
他竟然将慘劇說為有趣的劇情,憤怒湧上心頭,季窈感受着那股壓迫,五指嵌入肌膚:“可以。”
“隻有一個觀衆一個演員的獨角劇,你的喜好真是特别。”她禁不住諷刺。
“不,觀衆有兩個,我和你可不一樣。”晏殊搖頭。
季窈看着畫風轉變的白衣人,按耐住了打他的心,她陰恻恻地揮手:“開始。”
·
季窈回到了小屋,屋内季雎安靜地坐着,乖巧地像一個洋娃娃。
季窈心裡一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奔到季雎面前,轉了一個圈:"姐——姐,有好消息。”
這是互換以來她第一次對季雎做出如此親密的舉動。
季雎毫無反應,季窈覺察不對。但季雎分明呼吸均勻,臉色紅潤。
他搖晃着季雎,動作幅度不斷變大,卻因為怕被同鄉人現她們的不對勁不敢再高聲叫姐姐。
良久季雎都毫無反應,季窈心情也跌落谷底,她将自己砸在床上,失去支撐的季雎恰巧倒在她身上,有點痛。
季窈愣了一下,悶悶地笑了。
笑得苦澀。
現如今,季窈隻能寄希望于那顆丹藥,她以最快的時間恢複了冷靜,将丹藥研磨,妖丹堅不可摧,握着杵的手用力到發白,最終杵斷,依然沒有辦法。
季窈忽然想起幼時長輩給小孩子喂藥,用溫水化開……現在沒有溫水,而季雎這個情況季窈也不敢冒險去打水。
季窈将妖丹放入口中,入口即化,卻又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肆虐,在改造。她痛得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呼嘯,她抱在季雎,力氣大得異常。
季窈将口中物質渡給了季雎,奇迹般的疼痛減緩,但她也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天邊升起一抹魚肚白,黛色清麗幽遠,隐有光破幽暗,已是尋常勞作時。
季窈條件反射蘇醒,适應黑暗的眼傳遞給她信息,她從床上跳起,再看到身邊人時驚愕難以抑制。
粉發妖異,眼尾細長,肌膚不是如花瓣細嫩而真就是花瓣一樣易碎觸感。
季雎在注視中睜開了眼,猙獰的傷疤消失,可她整個人看上去詭異,比她之前更可怖。
季窈強忍着恐懼,試探性喚:”…姐姐?”
“嗯。”季雎應着,聲音輕細,像是樹葉摩擦産生的“簌簌”聲彙聚而成。
季窈欣喜戰勝了恐懼,她伏在姐姐腿上"哇”大哭,卻沒有眼淚。
季雎知道了自己的異常,有些不知所措,隻能哄小孩似地拍拍季竊的背:"不哭…窈窈最美了。”
”姐姐最美了。”季窈回應,哽咽着。
日子依舊快樂地邁着步伐,蹦跳跳跳從你身邊走過,在開始的不适應後季窈和季雎也習慣了這種生活,無非是一個在家裡編織一個在外勞作,她們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