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窈始終低估了晏殊的實力,認為自己拼死一博季雎或許能逃脫,因此說話帶着底氣,而晏殊如今把她的傲慢碾碎。
“功法的内容你也知道了,不需要我們了呐。”季窈扯嘴角,晏殊不理睬,沉默片刻。
将妖氣與靈力轉換,人與妖兼容,這是功法的核心思想。
但據他所知,純血妖族可是極度排斥弱小又發展迅速的人族,半妖素來是被雙方厭惡的存在。
身為妖族……的她,為什麼要散播這種功法?還将人與妖雜糅在一起,粗劣的手筆,想來是經過簡化,還是說借助簡化對妖族那些老東西掩飾什麼。
但半妖和身上兼具人與妖血脈的生物不可能完全轉化為其中一方,就像面包屑被碾成塵埃後無法變成“無”,無論如何他們都有兩方特性。
晏辭卿緻力于研究,不惜進行大量實驗肯定是為了她要做的某件事。
晏殊想了很久,想到一個可能。
“合作成立,雖然你們的合該應該敗露了,但她或許不會介意,多打探些消息。”
“為什麼不會介意?”
“因為如果是我就不會毀掉如此珍貴的…”後面三個字他念得極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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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聽寒思來想去,最壞的結果就魔界和妖族開戰,反正魔界是沒有良民的混亂之地,拉這群人下水沐聽寒毫無愧疚感。
本身也不過是慕強的狂徒,由妖證明己身之實力,祛除弱者說不定正是他們期盼,沐聽寒冷冷他想。
算了,想這些讨厭的事幹什麼,他要先挽回晏殊的心。
沐聽寒在土地上将種子撒成心形,伴随着魔氣,催生時想必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不過半刻鐘,白衣人果然出來了,沐聽寒心花怒放,魔氣催生。
流程走完後他忽然認識到一個問題——這些花全來的于魔界,除了外表很能看外,戰鬥力也能很能看。
一朵血紅色的玫瑰陡然裂開口子,嬌柔的花瓣下獠牙猙獰,尖刺面對晏殊。
危急時刻,沐聽寒腦中閃過一道光。
有了!他直沖上前,将花絞碎,汁液竟不難聞,猩紅落在他發間,如魔似妖。
少年周遭魔氣似有實體,黑雲翻騰間變化萬千,他一笑:"啧,這個身體可真弱。”
晏殊腦門上是大大的問号,這是…幹麼?難不成是坦白?也不像啊……
沐聽寒見他愣住,為自己演技點了個贊,繼續散發邪魅狂狷的氣勢:“美人,你師弟,或者說你弟子的身體倒還不錯,本尊收下了。”
下一刻他面色一變,神情扭曲癫狂,過了數秒成為楚楚可憐小白花個中翹楚:”師尊…你…您怎麼來了,弟子不知為何,身體不聽使喚,有東西!”
“呵,暫時奪回身體又怎樣。“魔尊”桀桀”冷笑。
晏殊看着他”人格切換”,不能說是半信半疑,隻能說是絲毫不信,他慢悠悠靠近那人:“魔尊?”
沐聽寒身體一僵,而罪魁禍首将五指插入他的後腦勺發間,呼吸撒在他鼻翼旁:“怎麼辦?我對您似乎,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