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被禦醫圍成一圈的芷菱很是淡定的拿出自己的手術刀消毒,找人搬來了一小個燒香台,然後從包裡取出一把香,取了一柱點燃後插在香爐裡,并在患者手腕上方塗了麻藥,待幾分鐘過後,用手術刀輕輕隔開了半徑的一個口子,隻見有血滴出來,芷菱抹去血之後将患者傷口靠近香煙,隻一會兒患者就大汗淋漓,渾身緊繃,難受得扭動着軀體,芷菱示意兩個人按住患者,然後取出一面白扇微微扇風,讓煙霧更濃,大家随着芷菱把目光聚集在患者手上,隻見從大臂内測有東西在遊離到手腕的方向,鼓起的包似五六歲小孩拳頭般大,一看一個連着一個。
“不止一個蠱,好幾個啊。”有人驚呼道。
芷菱做出噓聲手勢,示意旁人安靜,大家屏息凝視,等着看看蠱蟲的樣子。
看着病人一直在扭動,脖子臉頰都是紅色,甚是痛苦。
芷菱示意随從把剛剛交待好用沸水浸泡十多分鐘的束元瓶取出來,然後将瓶子罩住香頭,大約一分鐘左右,讓濃煙彌漫瓶子。然後在蠱蟲都集中到手腕的時候将瓶口對準傷口,隻見傷口被吸附進瓶口鼓起來,蠱蟲一隻隻顯現身子從傷口處被吸出來,有兩小一大三個,個個長得像蠍子般大小,黑色身軀,布滿密密麻麻的疙瘩,大大小小很是淩亂,長得甚是醜陋,混着患者的血,看起有些吓人。完全取出後芷菱用塞子塞緊瓶□□給旁邊禦師觀看,然後給患者把脈确認無蠱後縫合患者傷口。
取出後過了半個鐘頭患者恢複清醒,體内的痛感減少很多。芷菱端來一碗溫熱的藥讓患者服下。“此藥是滋養身體,修複你手臂内被蠱毒液腐蝕的部分的,一日三次,請按時服用,半月後即可恢複。
患者及家屬連連道謝,感謝遇到神醫。
芷菱轉身對看得聚精會神的禦醫介紹道:“此香為固元香,患者聞了能固元安神,對蠱蟲來說則是緻命吸引,與蠱相克,引蠱而聚。藥為聚膚養血膏,是多種藥材熬制而成,呈膏狀,待需要服用時用八十度開水兌40克膏藥攪勻即可内服,主要用于溶解毒蠱在被迫引出患者體内時釋放的毒液和拉傷的皮膚。”
禦醫們聽了都很感歎芷菱醫術的高深莫測,以及對患者病狀終于可解的激動。後面的是芷菱一個一個看着禦醫操作,确認他們都上手後才各自獨立實操。甲區人不少,足足用了兩天兩夜的通宵手術才結束。
國師紀晨這邊也在第三天抓捕到了罪魁禍首——一個巫師。在官兵們押着他到病區的時候,人們看到他臉上各種這樣的鮮豔色彩,布滿臉頰看不清他原來的模樣,頭上還帶着各種鳥内尾巴做的巫師帽,鼻頭帶着個褐色大圈,一身褐色絨毛大貂風衣内搭灰色裡衣,頭發如絲綢般光滑透亮,到腰部,有些淩亂。他本人罵罵咧咧掙脫束縛,理着自己的秀發。看着這一身奇裝異服,外地人不知他身份,南城本地人卻熟悉得很,南城首富趙一家的專屬巫師,這個巫師沒名字,連趙一甲都是稱他巫師大人,雖是首富,卻對他恭恭敬敬,好吃好喝供着。每次趙一甲或者他家人要出遠門,或者生意上遇到難事都要請他上門做法,以求内心安定,化災化險。是一年前才來到南城的,那時候趙一甲一家生意在南城風生水起後就逐漸向南城外擴大自身商業版圖,野心勃勃,由于趙家對是芙蓉國納稅大頭之一,且樂于慈善,在各地落地就收獲一處好名聲,也傳到芙蓉王上耳裡,由于芙蓉國才安定下來,正是全國力推商業緻富,以商帶貧的關鍵時期,王上還賞給他們特殊通行牌,可在芙蓉國内鏡各地商業區來往自由,足以體現趙家實力。随着商業版圖擴展自然給趙一甲帶來不小壓力,内心逐漸浮躁不安,尤其是家族内部内讧嚴重,趙一甲一家緻富後顧及到家族發展,将沾親帶故的每一位族人都安排到自己的生意中。然由于發展擴展過快,沒有形成很好的管理制度,也沒精力經營内部關系,導緻内部矛盾累積,爆發也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紀晨怎樣抓到他的這是後話了。
“自覺點!”士兵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呵斥道。
“請把他們蠱解了。”将領沒好臉色的喊道。
“喲,蠱,居然有人能發現得了,都說小地出刁民,沒想到南城這個小地方居然有大神。”
“别多嘴,快引蠱。”士兵加重力度,劍更加靠近巫師脖子,隐隐約約有血絲。
“别急嘛,得我先看看大神是誰,再引也不遲,而且你們不是也可以的嗎,何勞我親自動手呢。”
這把在旁邊挽着袖子在熬藥的芷菱氣得不輕,自己犯下的錯還想别人兜底,看他把南城攪成啥樣了。想着提起裝有蠱蟲的束元罐使勁砸在巫師身上,出其不意,他卻反應靈敏的接住了。
看了看瓶中奄奄一息的蠱蟲,他看着芷菱笑了。
“真是個有天賦的丫頭,不錯不錯,沒拜我為師可惜了。”
話音一落,衆人皆疑。紛紛看向芷菱。疑惑到明明是堂堂七尺男兒,咋個被叫成丫頭。莫不是這巫師放毒蠱時傷了眼睛不成。
芷菱心中一驚,确是被他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不舒服。這人到底是誰,凡間俗子咋能看出他女兒身。怕是不簡單。
“休得胡言,快引蠱,否則你不會有好下場。”
聞言,巫師故作委屈狀。“還不是趙一甲一家耍無賴不付工錢,拖欠了我好幾次工錢,還在背後陰謀我,我隻是小懲一下,誰知會傳得南城都是,要怪隻能怪他們一家。”
周邊人早已咬牙切齒,要不是有士兵攔着,估計巫師要被打死。
“你個畜生,不幹人事,你害多少無辜的人死亡,你在南城的這一年大家也待你不薄啊,狼心狗肺。”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咋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呢。”
“冤有頭債有主,咋傷及無辜呢。”
“還我阿爹,還我阿爹,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