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和我賭氣嗎?”
整整過了一夜,長谷部都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我猜他是因為我擅自取了他本體說獻刀的話生氣。
這件事的确是我沒考慮周全,我明知道他最忌諱這個。
“沒有,主。” 長谷部看了眼修平的方向,“隻是那個人....”
“冶鐵修平?他絕對沒問題啦。”我松口氣,“你顯現的時候...呃...不提這個,雖然我也沒有關于他的記憶,但是那個人是普通人類沒錯。”
長谷部歎了口氣,把地上的碳屑埋起來。
“您想怎麼做?”他問,“要去往土方歲三身邊嗎?”
“目前吉行他們下落不明,我隻期盼他們也在這個時代。”
看天氣這裡像是五六月,如果我沒猜錯,距離土方犧牲的日子也不遠。若狐之助與他們在一起的話一定會建議大家向王點彙集,殊途同歸。
長谷部沒有說什麼,我臉上發熱,随口開啟别的話題。
“我聽說導緻土方先生身死的流彈來自自己人?”
“主要去親眼看看嗎?”
“不,我覺得還是保持神秘感比較好。”
我們要守在附近防治溯行軍趁亂混入。再說這種曆史上的迷案不是我這種頭腦簡單的死宅能理解的。
“等修平回來我們就下山,五棱郭在南邊,我們走到附近就可以了。”我比劃着說,“之後在周圍散布關于‘壯漢刀匠’來到這裡的傳言。”
長谷部皺眉。
“為什麼是壯漢刀匠?”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子裡第一個跳出來的念頭偏偏是那個官方欺詐的“繪馬”刀匠。也許是由剛剛有關獻刀話題引起的突發型頭腦風暴吧。
“是我的惡趣味,總之狐之助和吉行聽見這個就能明白了。”
和同伴彙合後就守在箱館,之後嚴密觀察,把藏在這個時代的“蛀蟲”揪出來。
或者,對方也能察覺到傳言的異常,主動找上門再好不過了。
長谷部點點頭,随後示意我噤聲。
冶鐵修平捧着裝水的容器回來,坐在長谷部身邊。
“簡單清洗一下吧,山下就是我家所在的村莊,午間短暫休息,下午再往五棱郭去也不遲。”
“多謝。”
我接過水拍在臉上,心緒平複。緊繃的神經松弛,身體的感覺就清晰起來。渾身都在痛,糊在喉嚨的草藥融掉了。長谷部會意,湊過來揭開我纏在脖子上的繃帶。
黑乎乎的草藥露出來,我聽見修平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阿琉姬?”
本想用什麼搪塞過去,不料修平從長谷部那邊接過草藥,嗅了嗅。
“瘴毒。”
他說。
“山凹裡才有的東西,你從哪裡沾到的?”
我總不能說這是被敵短刀所傷,就又扯了謊,“前些日子在附近的山裡弄傷的。”
“傷口很難愈合?”
我點頭表示肯定。
“麻煩了啊 。”
修平皺着眉想了一下,臉色不大好看。
“瘴毒放着不管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