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度推開聖殿的門，雪已經穿過廊廳飛進來，他打算打掃一下庭院裡的積雪，擡頭看見那個日日出現在這的身影。

她在屋檐上盤腿坐着，雪已經落滿了她的肩膀和頭頂，少女穿着一身藏藍色僧袍，佛珠纏手，背負狹長的薙刀，宛如一尊佛像端坐在那。

莫度知道這是她晨起的冥想時間，她并不參與弟子們的訓練，不學習法術，按她的說法，隻是來這裡感悟修行。

莫度不明白為什麼古一法師欣然同意了嵯峨的請求，并且與她相談甚歡，她隻是一個東亞那邊（不知道中國還是日本）的雲遊僧，年紀輕輕，在莫度看來自然資曆短淺。

古一法師和他講過，嵯峨跟她講述了許多遊曆的經曆，更多的是此間罕見的苦難和見識，莫度隻覺得這個女僧人多半在說大話。

古一看出他心中所想，隻是意味深長地和他說，“與她接觸，你能學到很多。”

學習、學習……他為什麼要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學習？莫度心中嫉恨地想着，一個史蒂芬·斯特蘭奇還不夠，一個甚至不學習法術的臭丫頭都在古一法師的眼裡比他優秀。

莫度正掃着雪，那個少女終于結束了她的冥想站了起來，莫度出言諷刺了一句，“你知道，你想繼續在這裡待下去，總得做點事，我們不能養吃白飯的。”

嵯峨從屋檐上跳下來，顯得有點茫然，她單手作了一禮，“莫度施主，有什麼小僧可以幫忙嗎？”

莫度把掃帚扔給她，嵯峨輕松地接住了，“或許你該把這裡的雪都掃幹淨，包括門口的。”

嵯峨點了點頭，正打算掃雪的時候莫度又制止了她，“算了，先把這個放一邊，你的那把刀？從沒見你用過。”

嵯峨想了想，“小僧沒有遇到需要用的時候。”

“那就用它來比劃比劃，怎麼樣？”莫度拿出權杖，“就像我們平時做的那樣，雖然你隻會在旁邊看着。”

“如果這是施主的要求的話，小僧應下這場比試。”嵯峨穩妥地把掃帚放到牆邊，伸手掃落身上的雪片，她走到莫度正對面，取下了背上的薙刀。

“比試并非逞兇鬥狠，小僧時刻謹記，因此小僧與施主的這場鬥法應點到為止。”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莫度敲了敲手裡的權杖，迸濺出金色的火花。

平日隻重口腹之欲的僧人說到底是個妙齡女性，在莫度看來，她确實有一顆澄淨的心，眼神清澈，但愚蠢，這種品質對他來說一文不值，善良不能帶來力量。

僧人手持薙刀，回掩刀鋒，少女阖目，眉間的紅字在雪光中十分煞眼，她再睜眼時，蛾眉倒豎，目露光芒，琥珀色的眼中鬥氣非凡，如同怒目金剛，如同忿怒化身。

“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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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聯盟要運作，缺少不了領袖任務、精神領導、首富投資以及定時開個會議商讨一下工作。

巴裡·艾倫是最後來的，盡管他非常快，但他又總是遲到的那個，進門的時候嘴裡還塞着一個熱狗。

鋼骨還在說明最近正義聯盟的财政問題，雖然把這個擺上來說了，但這真的不算什麼問題，巴裡有理由懷疑鋼骨是為了釣布魯斯說那句“我來解決”。

“最近并沒有什麼大事件，雖然用這個詞形容起來很怪，但我還是想說，‘peace’，久違的詞彙，除了一些自然災害，上周羅馬尼亞的地震，超人趕到得很及時。”鋼骨仿佛翻爛了數據記錄，翻到底後暫時總結了一下，“沒有什麼，盡管不太想說出來，就連阿卡姆都很久沒發生越獄了，這一點蝙蝠深有體會。”

戴安娜看了一眼布魯斯，“這是好事。”

“當然，謝天謝地，”布魯斯一副不想把這事搬出來說的樣子，作為領導他第一個挑出話題，“說說各自管轄的區域有沒有什麼特殊事件，或者分享一下生活？從年齡最小的開始，巴裡。”

剛炫了一個甜甜圈的巴裡喝了口水，舉手，“發言之前我有個提議。”

布魯斯：“說。”

“我覺得大家都互相認識了，我們也隻是開會，那個，”巴裡委婉地說，目光掠過除了亞瑟之外的所有人，“開會的時候一定要穿戰服嗎？”

鋼骨率先回答了他的問題，“因為我永遠是全副武裝，公平起見，大家要保持統一。”

“好吧，”提議被駁回，巴裡縮在座位裡放低語氣，“嗯……中心城沒什麼問題，車禍、搶劫，都是小打小鬧。”

鋼骨逮住他繼續問，似乎是因為他說完下一個就是他了，“所以，分享一下你的生活。”

“真的要嗎，”巴裡企圖争取朋友們的一點同情心，收獲了所有冷漠看戲的眼神，才東拼西湊地說起來，“好吧，實驗室的工作就那些，我偶爾遲到，老闆要我給他泡咖啡，總是催催催，前不久來了個新同事，叫什麼來着？費迪？費爾科？噢，費德裡科，你懂的，普通的帥哥，不愛說話，會修電腦，受女孩喜歡，他剛入職的時候人人都愛他，現在他和我一樣，我沒有說我很讨人嫌的意思，總之我們偶爾聊上幾句，他真的除了一張臉沒有地方讨人喜歡。”

“停，”鋼骨一臉複雜地看他，“你為什麼一直在說一個男人？”

“什麼？不是說要分享生活嗎？”巴裡一臉茫然。

鋼骨：“為什麼不談談艾瑞斯？”

蝙蝠俠：“艾瑞斯是誰？”

超人：“一個女孩？”

鋼骨：“他的大學同學。”

“呃，不不不，不談艾瑞斯，”巴裡連忙擺手，“我們還沒什麼進展，我是說，我們開會為什麼聊艾瑞斯？”

蝙蝠俠咳了一聲，“克拉克，你下一個。”

突然被叫到的超人愣了一下，“我以為下一個是維克多。”

蝙蝠俠替他回答：“他在哥譚，整天待在家裡不出門。”

鋼骨：“謝謝你，蝙蝠。”

“好吧，”超人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星球日報最近也來了個新同事……”

亞瑟：“所以我們都直接跳過彙報事件，開始分享生活了？”

巴裡：“維克多說最近很peace。”

“我還要繼續說嗎？”超人詢問了一下，得到了大家肯定的答案，“一個年輕人，人不錯，工作能力強，永遠準時下班，但拒絕工作時間外追新聞——”

巴裡：“沒錯，年輕人都喜歡這麼對抗職場。”

“——喜歡喝很苦的咖啡，我有幸喝過一次，”超人的表情微妙了一下，“很難喝。”

布魯斯提出：“為什麼不說說你們那的‘天使’？”

“天使？”超人迷茫了一下，才想起來，“噢，他們，我們就見過一次，是好人。”

布魯斯面露不贊同，“你就見過一次，又覺得他們是好人。”

超人無奈，“我能分辨出别人有沒有惡意。”

巴裡按耐不住好奇心，“他們真的是天使嗎？有光環和翅膀？”

“當然，”超人點了點頭，“但他們和我說他們的翅膀并沒有飛行作用，光環使得他們睡覺的時候要戴眼罩。”

“這也是天使嗎？我以為他們的光環有什麼特殊作用，比如辨别不懷好意的罪犯？”

超人微笑，“沒有。”

布魯斯：“待會兒散會後克拉克留下來提供詳細資料。”

超人主動進行了接力棒，“亞瑟，下一個。”

“沒有事件，沒有生活分享，”海王拒絕深入的八卦交流，“海洋很平靜，如果兩個月前發現了一點新的海洋生物也算是問題的話。”

布魯斯：“什麼生物？抓獲了嗎？”

“像海百合，它們就安靜地在那，亞特蘭蒂斯的研究員圈養起來在觀察。”

巴裡：“等等，海百合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亞瑟白了他一眼，“‘像’。”

布魯斯：“這個也要記錄一下。”

亞瑟一攤手，“下一個是你了，蝙蝠俠。”

布魯斯示意戴安娜，“女士優先。”

戴安娜挑了挑眉。

巴裡小聲地說：“這算濫用職權嗎？”

“好吧，”神奇女俠開始了自己的發言，“我也一樣，沒什麼問題，也有個新同事，勞倫缇娜，我們是朋友，總是很談得來。”

巴裡傻傻地笑着，“這名字聽上去就是一個美人……咳呃，我是說，看來大家都有新同事，新人新氣象，也許我們也可以招點新人……當我沒說……”

布魯斯公事公辦的表情，“如果你們有值得推薦的人，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