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米娅皺起眉頭，嚴肅地站起來，她第一時間把這個在哥譚的定位地址傳入導航，點開新聞閱讀關于“奧斯公司康納博士事件”的粗略信息，已經一份被禁用的加納利裝置的使用說明。

與此同時，看守室的門被推開，警衛帶着一位醫生進來，醫生似乎趕着時間過來，有些氣喘，她在他們面前欠身打了個招呼，“抱歉，阿米娅，我來晚了。”

“辛苦了，絮雨醫生，這麼晚還麻煩你。”阿米娅說。

絮雨直奔目的，“請問患者現在……”

阿米娅有點發愁，她看向布魯斯，布魯斯會意地點了點頭，交代給提姆，“紅羅賓，小醜的事就交給你了，阿米娅和我先去處理，你們這邊結束了盡早趕過來。”

“明白。”提姆帶着醫生推門進去，回過頭的時候阿米娅和布魯斯已經很快離開了。

絮雨把醫療器械箱放到推車上，提姆驚訝地看到她在動手之前先對小醜欠身鞠了一躬，好似不清楚這個要被她動刀子的人是誰。

絮雨彎腰，萬分真誠懇切地說：“很抱歉先生，我因為來得過于着急忘記帶麻醉藥了，但為了您的生命着想，身體裡的炸彈還是要盡早地取出來，所以請您忍一下，實在不行我會為您注入一些麻痹毒素。”

提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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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笛和夜翼再次接入通訊的時候，他們的消息對等連接了起來。

“……真無法想象，醫院地底有一個十公頃的倉庫，你猜猜我們順着通道到了哪裡。”夜翼在通訊裡一邊感歎一邊說。

蝙蝠俠：“别賣關子。”

“是電視台塔。”

在蝙蝠車的導航上，阿米娅傳入的坐标正是電視台塔的坐标。

蝙蝠俠：“你們在那個倉庫裡發現了什麼？”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夜翼說，“沒有實驗體，沒有預想中的源石，隻剩一個整齊的書架和整齊的資料。”

“什麼資料？”

夜翼：“實在太多了，我們沒法第一時間掃描。”

蝙蝠俠：“你們返回倉庫，把重要的帶回來……不，能帶回多少就多少，然後我們在電視台塔集合，走地面。”

夜翼：“收到。”

迪克和菲奧娜收到指令後就原路返回，因為沒有被第一時間分享進度，他們的知情情報還停留在小醜被裝了炸彈。

迪克：“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菲奧娜·楊趕在迪克前面，順便接了話，“相信阿米娅就好。”

他們一路上依然平靜，倉庫裡密集的紙張資料等着他們，來時什麼樣，現在仍是什麼樣。

迪克正想上前的時候，菲奧娜攔住了他，“等一下，好像有點變化。”

迪克聽聞後也專注地觀察了一下，他們在剛找到這裡的時候，翻了一下架子最左邊的資料，然後恢複了原樣。而現在在架子正中央的那格，最上面一疊，有紅角标簽的一本被抽出來放在了整疊的最上面，好像有心之人大張旗鼓地告訴他們，【快看看這份】，這樣一個明顯，但讓人無法拒絕的陷阱。

“我們當心一點。”迪克往前跨了一步，走在菲奧娜面前，他在書架前停了一下，最後還是伸手把紅标簽的那本取了下來，卻在拽的時候受到了阻力，能看到連着一根線在書架背後。

迪克立刻甩開紅标簽，攔着菲奧娜往後退了幾大步，而在一陣可怖的寂靜之後，除了紅标簽本掉在地上外，什麼也沒發生。

要說有什麼，就是裡面夾着的另一張紙掉了出來。

“我覺得，”菲奧娜忽然開口，“沒有危險。”

迪克低頭看她。

“直覺。”菲奧娜上前，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紙張，抖了兩下後翻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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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雨取出了小醜脖子裡的“炸彈”，提姆拿到實物後才發現誤區，這個小小的圓球裡隻有“炸彈”的液體原料，卻沒有起爆機關。

提姆把這顆圓球放在燈光下觀察，将外殼上雕刻的字母讀了出來。

Origin.

“起源……”提姆皺着眉頭，他暫時沒有什麼頭緒，低頭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小醜，絮雨醫生把他脖子上的切口縫得十分完美，恐怕不會比他嘴角的疤痕更深。

在絮雨整理器械的時候，提姆開口：“我要去與他們彙合，你呢？”

絮雨笑了笑，“我應該回辦事處，如果有人敲了醫療所的門，我得去幫助他。”

“辛苦了，醫生，這裡不安全，同我一起出去吧。”

絮雨颔首，“多謝。”

紅羅賓在把醫生送出阿卡姆後，消失在哥譚的黑夜裡，他在通訊裡詢問坐标，卻未立刻獲得回複，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黎明的天空逐漸有了光，這個時候哥譚應當是死氣沉沉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今天他看見比以往更多的人。

他們不合常理地零散地行走在室外，即使是通宵工作的人，以紅羅賓以往夜巡的經驗來看，這個時候不該出現這樣數量的人。

并不多，但比往常多。

“蝙蝠俠，告訴我坐标。”他又問了一遍。

通訊裡靜悄悄的，片刻的一陣雜音後，傳來阿米娅輕聲而痛苦的一聲，“不……”

“怎麼了？”紅羅賓立刻追問。

而通訊裡卻傳來達米安的聲音，“怎麼回事，有人把哥譚大橋降了下來。”

蝙蝠俠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我們打草驚蛇了。”

紅羅賓擡頭看去，他知道自己該往哪看，因為他站立在高處，暗沉的哥譚在某處頂點亮出一個光點，他自然就往那個方向看去，而頭頂的陰雲更加濃郁，那個光點漸漸變成了一直線，直直沖上雲端，在濃雲密布中閃爍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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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您問安，我尊敬的博士。】

迪克默讀着紅标簽裡的信紙内容。

【我們的理念在最關鍵的時候背道而馳，您向我們奉獻了前所未有的超群造物，我承認我卑劣地違背了高潔的理想，竊取了您還未完善的結果。

我始終困頓于“人類是否無可救藥”的問題，現今人類的終點難道就是這樣了嗎？毫無建樹，毫無進化，成為了這個世界的蛀蟲。我們早在上世紀就已經踏足宇宙，可為什麼到新世紀的如今，我們仍止步于此。

我們看着地球外的文明，深覺自己如蝼蟻一般。那些罕見、少數的超凡人類，卻愚蠢地滿足自己的優越感、原始的道德，他們不帶領族群繁榮昌盛，卻桎梏良多地躲在凡人中間，浪費才能，浪費進化的基因，我已經失望透頂。

因此，我偷竊您的概念、您的成果，與您分道揚镳，隻因您也猶豫了，我的博士，但我仍希望您在旅途中能想清自己的使命，看清自己的才能應當如何導向人類文明，聽說您去了南半球，那邊的生活也許會讓您有更多的思考。

如果人類文明有朝一日滅亡，我會忍不住想象，那時我們已經發展到什麼程度。是仍然和現在一樣原始，還是已經沖破地球，沖破宇宙，在浩瀚的宇宙裡随處可見足迹，讓我們的文化、社會這些文明組成，在更廣闊的地方生根發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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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接上了羅德島的廣域網，在黎明破曉之際，博士的聲音沙啞、低沉，又沉着冷靜地陳述道：“各位在美國境内，近哥譚的幹員們，在聽到通訊後，請格外關注你們的生活區，整備自己的武器，随時準備聽從調令指揮。”

直升機已經越過哥譚，它載着先遣幹員們，越是靠近，越是看清哥譚上空逐漸團聚的雲層，如果有信使、專研的學者親眼目睹，一定會立刻認出來，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這浩蕩的、他們無比熟悉的天災雲。

“這次重大意外事件，是人為導緻的天災活動，請各位實施救援的同時，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請記住，你們的安全是第一位，切記切記，你們的生命與安全為首要。”

“……此次行動由神谕與臨光帶隊指揮組成特别行動小隊，保持通訊。”

芭芭拉·戈登站在直升機的門口，在橘色的護目鏡下重新審視這個城市，她穿着一身黑與藍色常規制式的羅德島軍用作戰服、防彈甲，根據她的戰鬥特點，配備了如蝙蝠鬥篷一樣的長披風，她的臂章挂着羅德島的标志，胸前仍有蝙蝠的圖案。

一隻長尾綠耳的黑貓跳上了她的肩頭，“喵”了一聲，下一秒芭芭拉跳下直升機，融入這個黑暗的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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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igin，人類的起源，第一次起源在人類誕生時，第二次起源在人類仰望星空時，而第三次起源正是我輩的努力。

您似乎有意将其命名為“Originium”，說明您也在思考這個萬年來無解的問題，我，與我志同道合的衆人，無法忍受碌碌無為的一生中見不到這樣的關鍵

我想，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該給無可救藥的人類一個選擇了，是破釜沉舟地進化，還是就此破碎地毀滅。】

迪克緩緩地讀出了最後一句話，“May you witness it with us，my beloved,great，Doctor Priestess.（願您和我們一起見證，我敬愛的，偉大的，普瑞賽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