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第三日,君河是在系統的催促下起床的。
此時離雲揚上場不過兩場比賽的時間,已是下午,太陽隐隐西斜。
昨日與程長夜回來後,君河大腦始終處于一個興奮狀态,躺在床上,吸納靈力,一種能量充斥全身,君河直在腦海裡對着系統叫喚,像特殊時期來臨的貓,吵得系統煩躁不已。
最後無論君河怎麼呼喚,系統都不再有回應。
雖然修道者許多時候都選擇用修煉代替睡覺,但是君河還沒有這樣的想法,睡覺也是一項非常舒适的活動,君河根本抵抗不了這樣的活動。
程長夜來的第二日,君河還是适應不了,一直到後半夜,無法入睡的君河帶着被褥去後山找了棵樹,就在樹下安睡了,後山靈氣充裕,更是有一眼泉水,水底崎岖不平,水流緩急分明,夜裡水流聲清脆,與蟲聲交織在一起,還有風吹過,靈力流動間有些花香,青草香包裹君河,君河舒緩了眉頭,慢慢入睡。
有些蟲子落在他的臉上,又慢慢飛走,飛不走的也會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吹落。
程長夜醒來的時候,天還朦朦亮,昨日一回院,他就參悟起師父給的功法來,其中有一本劍法,其中玄妙盡得他心,一時忘了時辰,稍晚一些還是選擇睡覺整頓。
今日早起是為了練一會功法。
程長夜拿出一把劍來,不是他的本命劍,是程家家主重金求得八品器師所鑄,所用材料算不上頂尖,但也是少有,隻是尚未有靈,做不得本命劍。
那劍名龍脊,倒是正常大小,劍身雪中泛藍,輕薄卻不柔軟,是八品裡的頂尖了,若是生了靈,也是能比得上半尺的。
半尺并不是絕世神兵,但卻赫赫有名。器的強大并不能完全決定人的實力,修道,術、器、道、法,缺一不可,這是入道時必學的知識。
程長夜尚未去過逍遙派的公開學堂,但也是從相關道書裡看到過很多次的。
水露從龍脊的劍身滑落,青年執劍捏訣,盡顯君子姿态。
待太陽有些溫度後,程長夜便準備去叫君河。
昨日過後,程長夜有些明了君河對雲揚的心思,根本稱不上喜歡,君河并不在意雲揚的看法,也不注重雲揚的感受,倒是對雲揚的強大表現出向往,這更像是一種慕強。
程長夜今日準備向君河請教一下逍遙派的基礎心法,若說逍遙派誰對這個心法最了解,那必然是君河了,全門派可隻有君河靠着這心法修到了金丹,到現在也未擇道,更談不上養器。
這顯然會是君河擅長的内容。
程長夜敲門揚聲呼喚,但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怕君河出了什麼事,便直接推門而入,屋裡有些亂,一覽無遺,并不見君河身影。
程長夜沉眉進屋,目光細細掃過,靈力也湧動起來,有些落灰的屋角,堆着三角形奇怪物品的桌子,擺着幾張散落白紙的案碟,有濃黑的墨水落在紙上,程長夜感受到幾分靈力,上前打量,是幾行頗具風骨的字,寫着“君河長生不老”等一系列好詞好話。
并無外人闖入的痕迹,床上的被褥也不見了,此時隻剩下一塊木闆。
程長夜有些荒誕地猜測,君河隻是換了一個房間睡。
這個新房間還沒有準備被子。
可是程長夜翻遍了整個弟子院,也不見君河的影子,無奈之下,他捏訣傳信,留下幾句話,便獨自去了前院觀摩比賽。
是以君河一醒來就接到了程長夜的傳信,擡頭一望,天色不早,君河苦惱起來,剛進世界的頭兩天都是非常重要的時期,他總是這樣睡不好顯然不行。
手下動作不停,捏訣收拾一番,又趕回去整理了屋子,這才匆匆出門。
渡頭的獸棚已經翻修好了,棚裡兩隻獸看起來和諧了不少,想來程長夜是禦劍走的,君河沉吟片刻,進去喂了仙鶴幾塊糕點,那鶴不食嗟來之食,但君河又是一番說教,鶴又老實不少,伸着紅脖子載着君河去了前院。
剛落地,那紅脖子又和旁邊一頭像孔雀的大鳥吵了起來,那孔雀冠上有三根長長的羽毛,尾巴也是長滿了豔麗的尾羽,眼睛半阖,看人比紅脖子還傲,想來剛剛看紅脖子時恰巧被發現了,它二話不說扇翅過去,兩方的羽毛落了一地。
君河欣賞了好一會兒,才跟趕來的禦獸園弟子上去勸架,場面很快就控制住了。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一個弟子落地就朝他走來,手裡拿着兩個瓷瓶,還沒走近就喊:“師兄!君河師兄!”
君河不知道雲揚的比賽開始沒,但瞧天色,不好再拖延了。
無奈那弟子上來就拉住他,說:“師兄,這是绮醫宗送來的藥,藥長老托我給你送來。”
君河一聽,不再急着脫身,反問那弟子:“绮醫宗的藥?”
丹修大多高傲的很,也不是能輕易得罪的人,像這種主動送藥的事,即使是逍遙醉也很少能讓绮醫宗作出這樣的選擇。
更何況,根據系統的資料,君河自己的傷尚且是去绮醫宗求的生肌丹,其餘傷藥都由藥峰提供,這次卻仍有兩瓶結餘分到君河手上,顯然送來的藥不算少。
這完全是一種讨好的舉動。
那弟子笑道:“今日一早,绮醫宗便往藥峰送來了好些丹藥,據說還有好幾顆八品的藥,更是有一顆九品回春丹,說是贊助我派大比,減輕藥峰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