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河直覺有異常,大比以切磋為主,哪用得上八、九品的藥?可是系統尚未提及绮醫宗的異常,君河隻曉得待大比結束,便是驅魔秘境重開之時,那都是去秘境的事了,也無绮醫宗的消息。
君河接過藥瓶,道了謝,還是将此事抛諸腦後,眼下讨好雲揚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君河尚未走到擂台,那邊便走來一人,身量很高,穿着白衣,手上提着一柄黑色的,很長的劍,看起來像一把槍。
君河認出來是雲揚,慶幸自己沒有完全錯過。
他笑着走上去,說:“師弟,恭喜啊。”
雲揚停住,等着君河走到他身前,今日雲揚在擂台外看到了程長夜,卻不見君河身影,現在也了然,君河根本就沒來。
現下卻一副祝賀他的樣子。
雲揚忍不住問:“為什麼恭喜我?”
君河内心有些慌亂,面上仍笑着,理所當然地說:“自然是恭喜師弟你又赢得比賽。”
看雲揚還要再問,君河又說一句:“師弟你在我心中就是這一輩最厲害的人,此次大比榜首非你莫屬,其他人都是比不得的。”
雲揚當然曉得人外有人的道理,但聽君河這樣誇他,心中也不免高興,見君河真誠地看他,更是放緩了臉色,露出幾分溫柔來,還輕聲說:“師弟自當努力,多謝師兄。”
君河有些受寵若驚,又見雲揚如初雪消融,他感受到幾分雲揚的俊俏,好似此時才認識雲揚,被迷得晃了神。
半尺也不能吸引君河半分。
他心裡想:“果然人都是喜歡被誇贊的。”好像任務也變得順利起來。
雲揚見君河神色迷戀地看他,覺出幾分害羞來,也有點被冒犯的惱怒,君河總是如此,好像對他的喜愛明目張膽,但是又流于表面,顯出幾分下流。
雲揚又沒了表情,一雙墨黑的眼透着堅毅與冷漠。
君河方回神,手已經拿出了兩個瓷瓶,往前一遞:“師弟,這些藥你拿着,大比時切記要保護好自己。”
雲揚哪裡缺藥,但他的嘴沒有君河說的多,推脫不過,隻得接下,用靈力暗暗一掃,竟然是兩瓶五、六品的藥,甚至有幾顆七品丹藥。
雲揚想起君河為了給他找突破丹藥材而受傷的事,雲揚這個天賦哪需要什麼突破丹,晉級元嬰不過是遲早的事,這兩個瓶裡倒是沒什麼突破丹。
但這顯然不是逍遙醉能供得起的丹藥分量,君河又是如何得來?
還全部給了自己。
雲揚問:“師兄,這丹藥是如何得來?”
君河正要回答,卻聽一個悅耳的聲音:“君河師兄,雲揚師兄!”
兩人望去,卻見是一道消瘦的身影,一身藍色的長衫像綢緞一樣挂在那人身上,腰間帶着上好的環佩,在普遍束袖的逍遙醉裡,那人偏偏兩大寬袖,雙手遮掩其中,依稀露出一點白來。
還未走進,君河的手便開始躁動不安,像走失的狗,嗅到了主人的味道。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程長夜走過來的一瞬,君河去掏他的袖子。
雲揚不解其意,也覺得君河幾乎是以強迫的形式冒犯了程長夜,可程長夜面色平靜,任由君河在他的袖子裡摸索,過了一會,君河安靜下來,寬大的袖子擋住了君河半邊身子。
從雲揚的視角看,君河幾乎是貼上去的,他不禁皺起了眉。
程長夜卻在此時遞上兩個瓶子:“雲揚師兄,绮醫宗為逍遙醉送上了大批藥,這是藥峰的弟子托我給你的例額。”
雲揚一看,正是兩瓶丹藥,與剛剛君河遞給他的一模一樣。
他尚未道謝,程長夜卻像是趕時間:“師兄,我和君河師兄先走了。”
說着拖着君河轉頭就走,步伐很快,君河是踉跄着跟上的。
雲揚去看君河,君河一聲不吭,還在低頭觀察程長夜那寬大的袖子,整個人被程長夜牽引着走,也沒有看一眼雲揚。
明明剛剛還把自己的例額給了雲揚,還誇他,一副崇拜的樣子,喜歡像不要錢一樣發射給雲揚。
但下一秒,就被别的人吸引走了,換了一副面孔,陌生得很。
也不知道君河在程長夜的袖子裡找什麼,怎麼就不拿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