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聽得不夠清,直直看着他的眼睛,“靳執,我不會。”
靳執得到了明确的回答。
他非常不合時宜,在這一刻忽然記起他們做的時候,茉莉誇他說,你的眼睛很好看。他現在還能在腦海裡回憶起,說這話的時候,茉莉臉上沉迷的神情。
其實他知道,單眼皮不好看。賀謹池的雙眼皮很好看,從小就被誇到大的那種,公認的好看。
可當時他真的相信了。
“……嗯。”他垂着頭,不斷攥緊拳,很機械,一遍遍狠狠把指尖掐進自己自己的掌心。
呼吸好困難。
胸腔裡所有器官都絞在一起。
“所以,是因為你試過之後,覺得他更好嗎?”
“還是……從一開始,從我不道德,從我不拒絕你——”靳執咳了聲,血腥味漫上舌苔,他才接着說:“我那時就比他廉價了,是嗎?”
茉莉發覺他又開始不自覺流淚,靳執的瞳孔裡一大片濃霧般的茫然,初生小鹿栽進了漆黑森林的茫然。
有那麼一瞬間,心軟。
她想擡手摸摸他的頭。
“我,我帶這個了。”
靳執從牛仔兜裡掏出兩個小方袋。
他按滅了旁邊服務鈴的燈光,“或者,我可以隻用嘴,上次……上次我做得好像不好,這次我會更熟練,真的。”
“你能再試試嗎?”
茉莉大腦空掉。
靳執跪到她面前,手小心翼翼攥住她的裙擺,“就再試一下,好不好?我真的會有,有進步,我會很努力的,我會讓你舒服,真的。”
“……就一次。”
“求你了,就一次,就再試一次就好了。”
她盯着靳執,他現在像印刷着“易碎”兩個大字的黃色警示标的箱子,讓人沒有那麼硬的心腸去摔打。
可是,易碎品就一定不會被人丢來丢去嗎?有人就是喜歡聽玻璃破碎的聲音。
靳執不懂這個道理。如果他真的運氣差,遇到一個很壞的人,那他會被玩死、玩爛。
茉莉有點心動。
真的。
但她真的沒辦法做這樣的事。
“給我。”茉莉拿過他手裡的東西,然後蹲下去抱住他,“寶貝,和我回酒店,你洗個熱水澡,喝一杯熱牛奶,然後乖乖睡覺,我就獎勵你一個晚安吻。”
“其他事,我們明天再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