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看出他很局促,點點頭,“我去給你倒杯熱牛奶。”
靳執又斷斷續續吐了兩回,過了十幾分鐘确定自己應該不會再吐了,刷了個牙,整理了一下自己,才出衛生間。
剛出去就看見茉莉在陽台上,而旁邊還有他晾的内褲。
“……”靳執邁着散亂的步子走過去就把晾衣架拿下來,胡亂塞進自己的行李箱。
茉莉轉過身,有些莫名,“幹了嗎?”
“……幹了。”
茉莉盯了他一會兒,“你害羞嗎?”
靳執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麼說。
“我又不是沒扒過。”
“……”
茉莉看他已經低頭開始攥緊自己的衣服邊了,就沒有再說什麼話逗他。靳執喝了牛奶,拆了禮物,用那把中古的貝斯給她彈了一小段 slap,因為指尖有點發顫,所以連貫性欠缺,但茉莉說已經很好聽。
靳執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被用過之後就被狠狠抛棄了,一會兒又覺得茉莉眼裡的自己竟然還算珍貴。
哪怕幾個小時前他還痛不欲生,但他現在就又被幸福包圍了。
她給了他勇氣。
靳執小心地把貝斯放回去,背對着使勁咬了自己的下唇一口,再轉身,逼自己問出來,“你……你今晚可以陪我睡覺嗎?”
茉莉其實覺得不太妥當,在現在這個情況,靳執不論生理和心理都很脆弱的時候,和他做什麼太親密的舉動。
這好像利用。
你明知道他現在不夠成熟,情感稚嫩,無法進入一段正常的親密關系,還要去引誘他陷得更深,這和霸淩也沒有什麼區别。
“什麼都不做,我可以再幫你拿一床,被子。”
靳執的眼神很可憐,茉莉知道他現在一定鼓足了所有勇氣。
“可以嗎?”
她聽到他的眼睛在說,求你了。
茉莉思考了一段時間,最後她找了個能說服自己的處理方式。
“那我陪你睡覺,就沒有晚安吻喽。”
“好。”
靳執比起一秒鐘,更想要一整晚。
後來夜色很沉。
靳執突然在她身後說:“你說的,那個遊輪……很貴是嗎?”
茉莉:“嗯。”
當然貴,對于一個還沒正式進入社會的、剛成年的人來講。
靳執沉默了半天,茉莉以為他睡着了,但他突然說:“如果我……我能借到足夠的錢,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