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非常信任蕭露蕊，除了軍事機密文件，他所有重要的印章都是蕭露蕊在保管。我送龍紋印給蕭逸的那晚，她躲在花叢後聽我倆說話。蕭逸沒發現她，我也就沒說破。”

“不愛卻又信任。人類真是矛盾！”

“信任是建立一切良好關系的基礎，包括愛情。但這不代表彼此信任的兩個人就一定會相知相愛，結成戀人。人類的愛情太複雜……有一天你會懂的。”莫待的思緒跟随着白雲四處漫遊，目光越發深沉哀傷了。

我想起好久不見的流星，難過得想哭。莫待看穿了我的心思，問我願不願意去一趟琅寰山，替他向梅染讨幾枝桃花回來。我忍住淚，倔強地搖頭。他正要安慰我，卻見柳宸鋒托着一個精緻的挂着鎖的匣子去而複返，“莫公子，這是鳳鳴閣閣主差人送來的療傷藥，說多謝當日的救命之恩，希望你早日康複。”

匣子裡并排放着兩個藥瓶和一封火漆封口的信。柳宸鋒見那信封上還标着特殊圖案，忙道：“我前面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不用回避。”莫待抽出信來掃了兩眼，随即喚來顧長風：“那丫頭長本事了，這麼機密的消息都能打探出來，當真是功德無量。猜猜是什麼不得了的消息？猜中了我請你倆喝酒。”

柳宸鋒道：“既是機密消息，宸鋒如何猜得？還是請顧兄猜吧。”

顧長風心中轉過一個念頭，心道：那丫頭？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到目前為止，能得公子這麼稱呼的人就隻有林翩翩。又說這消息機密且功德無量，那多半和人命有關，而牽扯人命最多的非那兩位莫屬了。“事關蕭堯和謝輕晗？”

“再給你一次免費的機會。”

“大可不必。我就猜這個。”

“沒意思，一猜就中。信上說，蕭堯安插了一個密探在謝輕晗身邊。此人在十二龍衛中排名前五，易容術很是了得，以幻術見長，十分棘手。”

“這還真是機密。蕭堯如此行事，大概是想等謝輕晗起兵後行刺殺之事，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幸好消息來得及時，晚一天都是天大的禍事。”顧長風道，“公子果然沒看走眼，她的确是刺探消息的好手！”

柳宸鋒一邊吃驚莫待的消息之快，一邊驚訝他對自己的不設防：此等大事若非絕對可信之人，是不會透露隻言片語的。他為什麼這般信任我？難道正如父親猜測的那樣，他與爺爺是忘年交？這倒也合理地解釋了他對我的栽培。

“美貌本身就是武器，是武器就有用武之地。若一個女人不但有絕世的美貌而且還有無雙的智慧，那她将是一柄利刃。我隻是将這柄利刃放在了一個最适合她的位置上了而已。”

“那也多虧公子有先見之明，派人徹查十二龍衛的去向。要是在咱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突然發難，謝輕晗難逃一死。”顧長風知道他即将遠行，看向莫待的眼神多了不舍。

“确定了有這麼個人存在，挖他出來就不是難事。你立刻動身趕往魔界，暗中保護謝輕晗。記住，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我先動。必要的時候可行非常手段！帶上豆蔻和我的笛子，随時保持聯系。”

“我有劍，不必再帶笛子。”

“帶着吧，或許會用得上。”

“我這就去準備。”顧長風轉身對柳宸鋒道：“我走後，拜托柳掌門盯着公子的一日三餐，别讓他隻練功，不好好吃飯。”

“宸鋒一定照辦。”柳宸鋒笑道，“楊爍和沐北天天想找莫公子指導劍法，都被我以莫公子身體欠安給攔下了。回去我就讓他倆來這裡盯着，絕對一頓飯也不落。”

顧長風笑了：“如此，我就放心了。”

莫待蹙眉道：“速去速回，我在莉香居等你們回來。”

顧長風笑着點頭，收拾行囊去了。

柳宸鋒道：“有我能出力的地方麼？”

“有啊。三界的局勢已明朗，謝輕晗起兵之日近在眉睫。這個時候難免有人想渾水摸魚，趁着戰亂發财。柳莊主要保證江湖勢力不被心懷叵測之人利用，不給老百姓添麻煩。”

“這是自然。目前我應對謝蕭之争的策略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還有更好的法子，柳莊主不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