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社區裡并肩閑逛，羽生平日裡走路都是風風火火的，今天卻走得格外慢，不知道他是在思索什麼，還是在将就樂的步伐。兩人溜達了一會兒，找了一處長椅坐下。

“我看到你加了個新歌單。”

“嗯？”一片安靜中突然聽到羽生這麼一句，一時反應不過來。

“Spotify上。”羽生掏出手機打開APP給她看。

“啊~你說這個啊，當時Gabriella準備婚禮的音樂，讓我幫忙參考，我去搜來聽的，真的是個糖度爆表的歌單啊。”

“果然不是你要結婚啊，太好了”羽生按熄手機屏幕，塞回口袋小聲嘟哝。

但是周圍太安靜了，樂還是聽見了。

“你說什麼？誰結婚？我？”

“我哪知道，畢竟你又不會每個男朋友都跟我彙報。”羽生結弦不滿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就那個什麼Kevin，你們還聯系嗎？之前關系很穩定嗎？都約好要一起參加八個月後的婚禮了”

“沒有啊，跟他分手以後就沒有聯系了。那時候剛交往沒多久，Gabriella發來的請柬被他看到了。他硬說要陪我來，自己就填了個Plus One，根本和我沒有關系啦。”擺擺手表示根本不值一提，“我記得跨年的時候和你說過了？我隻和他交往了兩個月而已，而且都很忙，根本沒什麼機會見面。後來想着應該長久不了，還是别浪費時間，就分手了。”

“這樣啊~~”羽生結弦若有所思的拖着尾音接了話茬。

“嗯，就是這樣呢~~”樂順着剛剛羽生結弦的口氣，也拖着尾音搖頭晃腦，晃過來卻發現他怔怔地看着路燈下的影子在發呆。

羽生結弦的臉很小，眉眼鼻子都生得精緻，側顔的剪影線是極好看的。

隻是因為常年的哮喘，他的下颌線并不是很明顯，不過也正是如此，微微肉肉的下巴看起來總是帶點幼态感。想到哮喘，他每次滑完比賽時大口喘氣的樣子就浮現在腦海中，令人心裡一緊。

羽生回過頭，看到樂正盯着自己，刷地紅了耳朵，忙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樂回過神來，搖搖頭。

“那你看着我幹什麼？”

“你今天很奇怪，老發呆，我在思考你是怎麼了？是下個月要比賽了，緊張嗎？”見他不接話，樂低頭嘟哝，“不對，你緊張的時候話多，今天卻很沉默，應該不是緊張。”

“我才不是緊張，下賽季的比賽，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了。節目也重編了，難度也提高了，我一定要拿回屬于我的金牌！”

羽生眼神裡的堅定就像個引子。

将這幾個月心裡的不安，由美桑下午的話，還有櫃子裡的“白菜”吉祥物串在了一起。樂捏緊了手裡的手機，手心微微出汗，耳朵裡都是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深呼吸。

“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有話想跟你說——”

兩人聲音同時響起，羽生撓了撓後腦勺，“那你先說。”

“結弦，你……有沒有想過……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