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極少聽到芬蘭語,這熟悉的感覺讓樂忍不住轉過頭,幾個穿着藍色芬蘭隊服的金發碧眼高大男人們正好奇的讨論着食檔裡的食物,其中一個人看起來卻似乎有些眼熟。但是帶着口罩不太能确定。或許是疑惑的視線引來的對方的注意,他看過來倒是眼裡先充滿了驚喜。
“Raku?是你嗎?”那人說着離開隊伍大步向樂走來。
樂擡手把頭發挽到耳後,口罩遮住了她腼腆的笑容,“好久不見了,Niko。”
“确實是好久了,6年了吧?你怎麼會在這裡?是志願者嗎?”
“我是工作人員。”
餐廳裡的熱鬧蓋過了她細小回複的聲音,Niko湊近了些又問了一次,樂垂下眼又回複了一次。
“哇!這麼厲害嗎?不過你沒繼續跳芭蕾了嗎?”見樂搖了搖頭,他笑着擡手揉了一下她的腦袋頂,“也很好啊,你現在這個工作一定也很厲害!”
理了理自己被揉亂的頭發,樂彎着眉眼笑着,“你也很厲害啊,我聽說大家表現很棒呢。”
“還不錯,明天下午就是四分之一賽了。”
手裡的手機震動,是關悅回複的關于元宵還是湯圓的個人喜好推薦。
“你們是準備點這個小吃嗎?我中國的朋友推薦吃湯圓。”樂說完就幫Niko的同隊做翻譯點完了餐。
熱騰騰的湯圓很快就打包裝好,樂剛道别準備離開就被Niko拉住。
“謝謝你幫我們點餐,我記得你很喜歡熊貓……“他說着在自己兜裡摸了摸,最後還是低頭從自己的胸牌上取下一個冰墩墩的徽章,塞到樂的手裡,碧綠的眸子裡全是溫柔的笑意,“我還有一些沒帶,回頭給你。”
“不用不用,太麻煩了。”
“沒關系,明天我們比賽你要是有空就來看吧,比完賽來找我,我把徽章給你~”他說完揮了揮手端着手裡的餐就去向同隊的餐桌,幾人一陣起哄的聲音在本就熱鬧的餐廳裡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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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6日,日刊sport記者發了一條推特:羽生結弦選手今日休息。
大家都以為他乖乖在酒店養蹄子了,沒有人知道他裹得嚴嚴實實地去了另外一個場館。
冰球場上的比賽很是激烈,冰球在擋闆上砸得哐哐作響,球棍之間激烈的碰撞,穿着護具的運動員相互擠壓,遠遠看就像一場群體鬥毆事件似的。相比于場上的火熱,觀衆席倒是顯得冷靜了不少,但都在認真看比賽,沒有人注意到後排暗處有一對悄悄來看比賽的男女。
羽生結弦雙手揣在衣服兜裡,整個人縮在座位椅子裡,皺着眉看着場中冰場上的激烈沖突。
他不喜歡冰球,一點都不喜歡。
一群人拿着球杆擠在球門前一通薅打,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他是很想這麼問的,但是無奈昨天晚上一個視頻通話,把他帶到了這裡。
【今年冬奧會,咱們芬蘭隊發揮的挺好的!Raku你如果方便的話,明天記得替我去現場加油,還有菲爾普拉的簽名球衣如果可以的話也幫我來一件吧。】
這是來自Marrku桑的請求,不好拒絕。但也不能讓樂一個人來看冰球比賽,絕對不能!
瑞士隊射門的瞬間,羽生結弦的胳膊被旁邊的樂狠狠的捏了一把,球被守門員穩穩的捏到了手裡,樂歡呼了一聲。這一聲在冷靜的比賽看台裡顯得格外明顯,她趕忙縮回椅子裡捂住了自己的嘴。
“這邊氛圍也太差了。”樂嘟囔着抱怨道,“這要是在芬蘭,看球的氛圍可棒了。”
她指着整個看台,給羽生結弦描述小時候和Marrku桑一起去看球賽,進球的瞬間大家都會激動的站起來,手裡的啤酒和爆米花也經常滿天飛。所以她去看比賽都不會穿帶帽子的衣服,不然會帶一兜爆米花回家。
“而且中場休息的時候,那個中間的屏幕還會玩Kiss Cam,你敢相信嗎?内斂害羞的芬蘭人也會玩Kiss Cam呢。”
“那是什麼?”羽生結弦當然是知道的,但是相比于比賽,樂講的故事明顯有趣的多。
“就是攝像機會随機抓取現場的一對男女,對方不管是什麼關系都要接吻。一般來說在芬蘭,導播會挑選幾個起來是情侶的,不會選特别怪的。可是也還是會有很有趣的事情發生,所以是有意思的環節。”
“這樣啊~那像我們這樣坐在這裡,有導播不就會被發現了?”羽生結弦弓着身子手肘撐在膝蓋上,托着臉側着看她。
“也是~不過我可沒被鏡頭抓到過呢~”
樂聳了聳肩,說得有些得意。話音剛落,她的下巴就被羽生結弦修長的手指捏住,放大的臉湊了過來,隔着口罩他歪頭吻了一下樂的唇。
“抓到你啦~”羽生結弦愉悅地說着,口罩和帽子幾乎遮蓋了他整張臉,隻露出了那一雙笑得像狐狸一樣的狹長眸子。